089 回靜雅院了(1 / 2)

聽到“秦簡”兩個字從董庸嘴裏出來,周萋畫的心驟然停了那麼幾下,她的步伐不由自主減緩,卻持續不到兩秒鍾,迅速恢複了速度。

與秦簡有關又如何?又不似他親口拜托,就是出手,那廝也不會領情!

周萋畫拉一拉衣袖,不做理睬,直奔府衙門口而去。

董庸緊追幾步,卻沒有追上,不禁垂頭喪氣停在回廊上,他一撩袍服,橫身坐在了廊下,心裏的又慶幸又無奈。

若說這世間,能讓董庸尊敬的人,除去他那高高在上的姐夫皇上外,屈指可數,不過三人,他的師父當今丞相房靖集、曾經的刑部尚書他未來的老泰山項頂侯周午煜,還有一人便是這秦簡。

前麵兩人,曾隨先皇、今上征戰過沙場,平定過叛亂,其資曆與功績都是董庸不能比擬的,對這兩人,董庸除了尊敬,沒有半點他心,但這秦簡就不一樣了。

秦簡年紀長他半歲,卻早已經是盛元十三年的文武狀元,無論是才學還是武藝,就連那樣貌都在其之上,董庸在欽佩之餘,自然會忍不住湧起幾分嫉妒。

幾日前,秦簡更是救了周萋畫。

要知道,周萋畫可是自己那未過門的妻子,尤其是當他要跟秦簡言謝時,秦簡那廝竟然隻跟了他個狡黠的微笑,這讓董庸總感覺秦簡那鬼魅的微笑下帶著威脅,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他剛剛故意提到秦簡的名字,除了他確實知道秦簡心裏有一個多年來未解之謎,需要像周萋畫這般對推理有特殊才能的人來解決外,更重要的是,他是想檢驗一下周萋畫對秦簡的態度。

董庸自詡,這世上十個女子會有八個為自己傾倒。

卻又覺得,這世上十個女子會有九個為秦簡著迷。

他知道周萋畫對自己沒有其他女子對自己那般熱情,卻又很想知道周萋畫是第九個,還是剩餘的那一個!

當然,周萋畫並不知道董庸心裏真正的想法,在董庸瞎捉摸時,她早已經疾步走出府衙門。

抬步出了衙門,一下子就看到停在府衙對麵自己來時坐的馬車,周萋畫沒召呼一聲,就直接奔了過去。

她一下子挑開幕簾,把正在裏麵拿帕子比劃著如何做河燈的春果跟冬雪嚇了一跳。

“娘子!你回來了!”冬雪坐在外麵,看周萋畫滿頭大汗,立刻跳下車,她眼睛一撇,仔細看了一眼周萋畫肩上背得匣子,麵上閃過短暫的驚愕,而後,這才接過匣子,攙扶周萋畫上車。

春果在裏麵讓出位置,待周萋畫在上位做好後,就想把匣子也拿靠前,卻被周萋畫給製止了,“匣子放那就行,不要靠得太近!”

她剛剛隻是用熱水簡單燙了一下,根本起不到真正的消毒,這天氣燥熱,細菌傳播的快,還是小心為妙。

春果“嗯”了一聲,便將匣子往幕簾方向推了一下,正巧冬雪抬頭往車廂裏鑽,見春果往外推匣子,她眼眸一閃,故意坐在了車廂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匣子。

是那支匣子嗎?怎麼看上去不像啊,那支匣子沒有這麼精致,而且也沒這麼新,是娘子重新清洗過了,還是已經不是那支匣子了?

冬雪心裏一陣嘀咕,全然沒有意識到周萋畫已經注意到了她的異常。

“冬雪?”周萋畫看冬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盛著器具的匣子,那眼神恬靜、溫雅,不是看陌生物體時出現的好奇,而是看一熟悉東西時才有的親切,聯想到秦簡跟冬雪都來自京城,周萋畫於是繼續喊道:“冬雪?你在看什麼呢?”

冬雪依然一動不動,跟木頭人似的看著匣子。

這下春果著急了,嘿,我說你這個冬雪,還真是愛屋及烏啊,想跟著娘子學習驗屍、推理,也不用盯著娘子的狀器具的匣子魂不守舍吧。

於是春果移動屁股,挪到了冬雪身旁,輕輕推了冬雪一下,“喂,娘子喊你了!”

“啊,啊,娘子恕罪!”冬雪緩過神來,連忙做賠禮,“娘子喊兒有什麼事?”

周萋畫看冬雪驚慌失措狀,眼睛也掃了一下那匣子,沒發現什麼異常,於是問冬雪,“冬雪,你剛剛盯著這匣子看?”

“沒,沒有,兒剛剛不過是愣神了!”冬雪頭垂下,不看周萋畫。

爽快的冬雪竟然這般躲閃,周萋畫料定她是有隱瞞,卻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立刻換了話題,“冬雪,招呼馬夫回侯府!”

“嗯!”見周萋畫沒有繼續追問自己,冬雪如釋重負,長籲一口氣,她挑開布簾,示意已經做好準備的馬夫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