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冬雪的身份(1 / 2)

見麗娘眼淚又差點掉下來,周萋畫連忙說道,“春果跟冬雪的房間也收拾好了吧,麗娘你帶她們兩人去看看吧!”

“是!”麗娘連忙福禮,答應,伸手做指引狀招呼春果跟冬雪出寢房。

春果跟冬雪也連忙福禮,隨後跟著麗娘出去。

在春果跟冬雪推出去後,周萋畫也招呼其他侍婢們出去,玉娘跟在侍婢們身後,剛要邁步踏出房門,就聽周萋畫溫溫平平的聲音響起,“玉娘,請留步!”

玉娘“嗯”了一聲,轉過身麵朝周萋畫,“娘子有何吩咐?”

周萋畫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繞著寢房轉了一圈,既然麗娘是根據陳氏未出閣時的閨房布置,那定然也有著諸多京城風俗的體現啊,京城的娘子都這般喜歡浪漫燦爛的顏色嗎?

“玉娘,這京城貴女的閨房都喜歡搭配這麼多顏色嗎?”

周萋畫指著床榻上,那交疊輝映的各種顏色,問玉娘。

玉娘順著周萋畫手指的方向看一下床榻,默默點點頭,“正是,莫說十幾年前,就是現在,這春夏秋時節,娘子們的閨房裏還是顏色越多越好,唯獨這冬季啊,寢房裏倒是會刻意裝飾的豔麗火熱一點!”

聽玉娘的解釋,周萋畫默默點點頭,而後坐在與床榻相對的方凳上,繼續說道,“你知道這為死去的人放河燈,這也是京城的習俗吧?”

“放河燈啊,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玉娘思忖片刻後,爽朗開口。

周萋畫一聽疑惑了,“這話怎麼說?”

玉娘拉一拉衣袖,抬眼看著周萋畫,款款說道,“這京城分為110座裏坊,城南城北風俗不同,這放河燈是城北的習俗,咱們國公府屬城南,這祭祀古人不放河燈,是要疊紙花的,而且一定要用紅紙,所以也叫做紅花忌!”

玉娘說著,說著,長長歎了一口氣,“哎,要是這紅花忌,府裏這麼多丫頭婆子,就數以前老夫人身邊的芳文做的最好,隻可惜那丫頭命短無福!”

芳文?好生耳熟的名字,“是春果的母親嗎?”周萋畫追問道。

玉娘正在猜測周萋畫問河燈的原因,一聽周萋畫說得春果的母親,立刻記起再過些日子便是春果母親的忌日。

“不是,春果的母親是芳痕,芳文是她的好姐妹!”玉娘糾正道,“這芳文就跟她名字似的,人文靜,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老夫人身邊最為信賴的人!”

隨著玉娘的描述,周萋畫也猜出幾分,這芳文就跟現在老夫人身邊的春露一般了。

“芳文與芳痕真是一對苦命的姐妹,兩人年紀相仿,幾乎同時來的侯府,後來芳痕被放了出去,芳文則留了下來!這兩姐妹感情特別好,就是後來芳文隨老夫人到了洛城,還經常有書信來往,若是府裏人回京城,芳文也總會托人帶東西給芳痕!”

“隻是這姐倆兒,命都短啊,芳文是盛元三年六月沒的,芳痕是八月在京城去的,那時候春果才四歲,芳痕死了沒兩月,府裏有人去京城,便把春果給帶來回了侯府!”

“哎,她那遭天煞的柳氏爹,自始至終就沒露過麵!”玉娘說著,就恨得牙癢癢,“哎,芳痕是放出去的,怎麼死的,府裏沒人知道,但這芳文卻是在府裏沒的,聽說臨死前,芳文給自己準備了好幾年的紅花忌,這麼算算,剛巧幾年正好燒完!”

“老奴當時被夫人差回京城,具體情形不清楚,隻聽說有人因芳文留下的紅花忌,來侯府鬧事,整個侯府被弄得人仰馬翻,老夫人為此還大病了一場!”

這府裏下人生老病死都是常事,死者的家屬到主子家裏鬧事也不足為奇,周萋畫不再繼續追問這紅花忌的事。

她收收神,看玉娘陷入思考,冷不丁地說道:“玉娘,剛剛你說,這河燈是城北的習俗,那麼冬雪就是城北人咯?”

玉娘顯然沒有預料到周萋畫會突然從“芳文”扯到“冬雪”什麼,她身體微微一抖,最後“嗯”了一聲,“娘子,怎麼突然問這個?”玉娘的聲音已經不如剛剛的平穩,她不再跟周萋畫對視,垂下頭,看著地麵。

一看玉娘這般心虛,周萋畫立刻問道,“這冬雪以前果真是國公府的奴婢嗎?”

冬雪這丫頭的舉止,言語,甚至興趣都不是一個奴婢該有的,這讓周萋畫如何不懷疑她的身份,現如今,玉娘又這般心虛,這裏麵肯定有事情,周萋畫於是又繼續說道:“她到底什麼身份,玉娘,方便說說嗎?”

玉娘垂在身旁的手,緊張的握了握,左思右想過後,終於開了口,“這春果的確不是一般的人,她是秦夫人妹妹的女兒,也就是永寧郡公、驃騎大將軍宋珪的嫡長女。”

秦夫人不是旁人,正是周萋畫的大舅母,陳氏娘家大嫂,嫻長公主的長媳,出身永安秦家,其父與定國公陳誌金、項頂侯周演都是隨聖祖征戰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