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Ƿ(1 / 2)

“要活的,要死的!”秦簡斂容,冷若寒星的眸子裏沒有一點表情,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勢自然而然流露出來。

他邊說話,手邊慢慢朝玉帶滑去。

“能你決定嗎?”周萋畫漲紅著臉,小女人一般嘟囔一句。

“往後退!”秦簡已經從玉帶裏掏出軟劍,劍光映在麵具上,原本昏暗的麵具突然有了神采。

秦簡眼眸裏露出轉瞬即逝的殺機,而後他如一陣風一樣奔門而去,窗欞瞬間被削斷,隨即房內傳來打鬥聲,不到一息,緊閉的房門被人“哐啷”一聲撞開,隨後就見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如薄紙一般被從門內拋了出來。

而房內的打鬥依然繼續,被拋在地的男子一襲黑色緊身夜行衣,臉被黑布蒙住,原本拿著刀的手已經被秦簡的軟劍割得血肉模糊,他虛弱地抬起頭,察覺到周萋畫站在自己不遠處。

立刻直起身子,緩慢地朝周萋畫走去,他張開雙臂,作勢就要飛撲過去,還未等他靠近周萋畫,一柄軟劍,就斜斜的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劍刃上下微微浮動著,剛剛接觸男子的皮膚一下,立刻一道血痕出現在男子脖子上。

“你再往前一步,信不信我殺了你!”收起戲謔的秦簡是恐怖的,他本就陰沉的聲音,如同地獄裏宣判歸處的判官,一字一句就能掌管男子的生死。

見同伴被秦簡控製,剛剛在房內與秦簡打鬥的另一名黑衣男子,見識不妙,他掃視一眼周萋畫,而後,一甩袍服,足尖一點,直接奔圍牆而去。

男子一躍跳過圍牆,卻沒有聽到落地的聲音。

秦簡略顯詫異地盯著那逃走的人,眉頭一蹙思考片刻,卻又在轉眼間扭過頭,他手裏的軟劍再次朝劍下之人逼近一下,眼睛卻看向周萋畫,而後淡然說道:“喊!把周都護喊來!”

周萋畫會意,躲到秦簡身後,衝著周午煜現在所處的位置喊道:“來人啊,救命!有人闖進來了!”

聲音喏喏,全然不像呐喊,惹得秦簡忍不住又皺起眉頭。

求救,如潑婦呐喊,本就不是周萋畫擅長的,見秦簡皺眉,於是她又再次開口:“來人啊,有刺客!”

聲音卻也比剛才響亮不了多少。

海寧府的夜本是寂靜的,前院的起火卻讓夜晚喧囂起來,但女兒低低的聲音就算是在再喧鬧紛擾中,做父親的也能聽到。

也就在周萋畫再次呼叫後,周午煜便帶著人急衝衝地趕來,他一眼就認出了用軟劍指著黑衣男子的人是秦簡,連忙抱拳,“義士許久不見!”

秦簡拿劍逼向男子,男子會意便緩慢朝前移動,在移動了三四步後,他便被周午煜帶來的人接管了過去,立刻一頓五花大綁,並被壓倒在地。

“畫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午煜打量著穿著一身男子胡服的女兒,“你怎麼如此裝扮?”

“四娘子怕是被前院的火災驚擾了吧!故此才換上更為適合的服裝!”秦簡眼眸微微上揚,帶著一如既往地驕傲。

周萋畫撇看這抹驕傲,帶著隱忍與無奈,心頭不禁一酸,“嗯”了一聲,默認了秦簡的話。

周午煜手臂微曲,確定女兒沒有受傷後,將眼眸看向了打鬥中破壞的門窗,他喉嚨微微抖動,剛要說話,就聽秦簡的聲音傳來。

“多虧四娘子為躲火而出來,若是在房間內,定然被歹人所傷,嫌犯有兩人,除去這人,另一人逃脫,怕是這兩人與前院的縱火有關,旨在吸引人注意力,以便對四娘子下手!”秦簡正麵看向周午煜,冷冰冰地說道,“雖說這刺史府裏有重要人物,但周都護,自己女兒的安全,還是應該考慮的!”

被秦簡挑明自己為保護周長治忽略自己女兒,周午煜這做父親的心裏自然不是滋味,他麵色忽明忽暗了幾分,而後,抬手作揖道,“多謝義士提醒!伊刺史案已經基本完結,擇日就將小女送回洛城!”

秦簡抿嘴,曲臂看了一眼周萋畫,點頭默認周午煜的話,而後說道:“歹人故意縱火以便潛入在四娘子房間,四處翻動,定然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周都護好好審問一番,說不定會對伊刺史案起到補充作用……”

話音剛落,還未等周午煜回應,院門外就傳來一大隊侍衛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隨後一個鏗鏘之聲響起,“太子殿下到!”

一聽周長治出現,秦簡的麵色一沉,啞下聲音,冷冰冰地說道,“某先走了!”說罷,他不與周萋畫對視,更不等周午煜說話,足尖一點,如一陣風一樣,刹那間消失了。

秦簡這幹脆利落的離開,讓周午煜的臉色更加凝重幾分,他還是不見太子啊!

周午煜探頭看向院門,見周長治的身影還未出現,於是立刻招呼著女兒上前迎接,走動中,他終於忍不住向女兒問出了剛剛的疑惑:“他怎麼會出現?你們很熟?”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秦簡。

周午煜雖是在疑問,但這話卻分明是極其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