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馳風風火火的樣子,周萋畫沒有任何反應,剛剛平息地心情,就隨著再次提起花珀的事,亂了。
秦簡的食言,母親的死,都變成了無形的壓力,壓在她的身上,像一座山一樣,讓她動彈不得。
她隻是走到門扉處,朝著走廊方向彎身福禮,待周馳的腳步聲聽不見時,便直起了身子。
“娘子,您還繼續休息嗎?”春果扶周萋畫回屋,將矮桌上的茶具收起來,遞給門口的婢子,小聲詢問。
“哎……過會兒的!”周萋畫長歎一口氣,便拿起剛剛孔毓蘭來教她的花樣,剛想拿來繡幾針,突然又記起了公孫湘的案子,那個為了母親的遺言不惜裝鬼的銀鷹,他的嶽丈家好像就開著墨寶店。
“春果,你去幫我打聽件事可以嗎?”周萋畫放下針線,抬頭看向春果。
“娘子,您怎麼跟奴婢這般客氣了,有什麼事您就盡管吩咐,為娘子做事,那是奴婢的福分!”春果小臉一擎,自然回話。
“你還記得年前,在皇宮裝鬼的銀鷹嗎?”周萋畫緩緩說道。
春果點點頭,“記得,那人還是宋將軍的手下呢!”
“你去幫我查一下,他們家的親戚裏有沒有從事墨寶生意的!”周萋畫開口。
聽到周萋畫的吩咐,春果的眉毛往上一抬,她想說話,但最終還是遲疑了,隻是點了點頭,轉身便出去了。
卻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周萋畫一朵花還未繡完,春果就回來了。
“娘子,我給你問好了,那銀鷹他娘子的父親就在墨寶店工作!”春果一路急跑而來,小臉紅撲撲的。
“確定?”
“嗯,說來也巧,他老嶽做工的店不是別家,正是今日孔家娘子說的翰墨軒!平日咱們府的紙張墨寶裝裱字畫都是在翰墨軒買的,不會錯的!”春果微微喘氣,其實在周萋畫問她話時,她就已經能回到了,但為了謹慎起見,她特意去劉氏那確定了一下。
“不光咱們府,全京城的文人,一般都會在翰墨軒買墨寶!”春果的眼睛泛著亮光,“而且,我聽賬房說,這翰墨軒是郡公府的!”
郡公府?那不就是宋雲崢的老板了?
周萋畫眼前出現了陳高跟馬倩妮的樣子!緊接著便是秦簡!
“正好我也少些筆墨了,明天陪我去那翰墨軒看看!”周萋畫吩咐。
春果答應,便繼續陪著周萋畫繡花。
春天的陽光比旁時都要溫和,伴著和煦的春風,溫暖四處洋溢,吃完午飯,周萋畫在榻上剛坐了一小會兒,腦袋便昏昏沉沉起來,春困秋乏,倦意正濃,春果鋪好床,周萋畫便打算小憩一會兒。
自從回京後,周萋畫的睡眠一直很好,那個經常出現在她夢裏的秦怡,再也沒有打擾過她,但越是這樣,周萋畫反倒又惦記著,每次給母親上香時,心中總免不了為她也祈禱一番。
正如父親說的,老天對秦怡太不公平了。
迷迷糊糊中,就聽見春果跟人嘀嘀咕咕地聲音,仔細聽,竟然能聽到冬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