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繩結(1 / 3)

“當然是因為我辦事得力啊!”葉老虎隨手拿起桌上一塊有點發灰的布條,說話見就往身上一搭,他略帶不以為然地看著盧天霖,“當時還是張少卿接待的我!”

盧天霖臉色漲紅,董庸卻略顯得意,“那不知周都護為何賞識你啊!”他的眼睛蜻蜓點水般略過葉老虎,不過是個屠夫,仗著見過朝中人,就這般得意,無知!好笑!

董庸看不起葉老虎,葉老虎也斜著眼看他,不過是個公子哥,沒一點真憑實學,竟然問出這種可笑的問題,“哎,我以為你們來找我,是因為我當年的發現呢!”他長歎一口氣,不給任何人麵子,就重新盤腿坐下,端起剛剛倒好的酒,一口抿盡,

帶領周萋畫等人來的裏正一看葉老虎這般無禮,連忙出聲,“老虎,你給我起來!當著幾位官家,豈有你撒潑!”

葉老虎也是個倔脾氣,裏正越是這麼說,他的性子反倒上來,他身子往後一靠,眼睛一斜,把布條蓋住眼睛,竟然發出呼呼的鼾聲。

裏正氣急,就要上前拉扯,卻被周萋畫抬手給製止。

“葉公!”她拉一下衣袖,朝葉老虎福禮,“小女子名周萋畫,家父正是項頂侯,因五年前郡公府一案,特來向您請教,還請您能大人大量,為小女子解惑!”

一聽周萋畫自報家門,葉老虎一下子直起身子,手忙腳亂地把臉上的布條扒拉下,“你,你就是聖手娘子!”他站起身來,連忙作揖。

再次打量著周萋畫,確定從她臉上看到了周午煜的影子,這才說話,“聖手娘子有何吩咐,小的知無不言!”

態度竟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盧天霖跟董庸一看他對周萋畫這般客氣,立刻一挺胸,分列左右,充當起護花使者。

周萋畫點點頭,表示感謝葉老虎,“葉公,我在查閱當年眾人對郡公夫人的檢驗記錄時,發現你比其他人多了一點,能否詳細說說!”

葉老虎眼睛瞬間眯長,自豪油然而生,“沒錯,要不然周都護也不會稱讚我!”

“那能否勞煩您將當時的情況,說給小女聽!”周萋畫嘴角掛笑。

“當然可以,隻是……”葉老虎毫不猶豫的答應,眼睛一看董庸與盧天霖立刻反悔,“我可不想跟他們說話!”

“那,我們裏麵說!”周萋畫一撇頭,瞧見葉老虎家院裏還算寬敞,他的媳婦,一個身形消瘦的小女子,正在細雨裏不住的勞作著。

“好,聖手娘子裏麵請!”葉老虎邀請。

“不行!”董庸跟盧天霖幾乎同時開口。

“沒什麼不行的!”周萋畫回看他們一眼,說完這句,就帶著春果進入了院子,葉老虎故意氣他們,在周萋畫跟春果進門後,隨手就把院門給關上了。

董庸、盧天霖氣得直跺腳。

“聖手娘子,你是不是也是看了我對郡公夫人嘴裏那塊布的記錄了!”進了院,葉老虎就吆喝媳婦給周萋畫倒水,把周萋畫迎在上位,自己則恭敬地站在一旁。

“正是!”周萋畫道,“勞您詳細描述一下!”

“是!”葉老虎回答,“那是塊白布,確切地說是白綾,板板整整地對折,對折,再對折後,塞進郡公夫人嘴裏的!”葉老虎邊說,邊用自己手上的毛巾比劃著,“我是個粗人,平日就知道殺豬,但我心想,這殺豬跟殺人應該是一樣的,我要是殺豬,要的是快、準,哪裏會把那塞嘴的毛巾疊的那麼仔細啊!”

“那是怎樣一塊白綾呢?”周萋畫追問。

“就是女人家上吊時用的那種,有三尺多長呢!”葉老虎媳婦拿著水上前給周萋畫倒,順口插話。

葉老虎眼睛一瞪,“你這個臭婆娘,瞎說什麼!”

“我哪有瞎說!”別看葉老虎媳婦瘦瘦小小的嗓門可不小,“跟前院小寡婦前些日子上吊的白綾差不多!”

“瞎囉嗦什麼,上一邊去!”葉老虎怒視著她媳婦。

小媳婦撇撇嘴,便要退下,卻被周萋畫喊住了,“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你也去了?”

小媳婦看一眼葉老虎,思考一下,回話道,“是,裏正傳消息說讓當家的去大理寺時,這死鬼正好大醉,我放不下心,就換了身衣裳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