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否則老子不依!”陶婉兒身為合議團的少主,竟然被這粗魯玩意叫囂,臉一下子僵了,尷尬地坐回位置,一看陶婉兒不說話,索裏以為占禮,依舊不依不饒地吵鬧著,“哈,這裏麵一定有什麼貓膩!”
周長治本就對索裏有氣,看他這麼囂張,摘下口罩,蔑視著冷哼一聲,“哎,空有一幅臭皮囊,卻是個腦中無物的家夥,四妹妹,這位索裏,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你剛剛玩的啞謎他看懂!速速為他解釋一番!”
“免得鬧了個不愉快,傳出去,還以為咱們大溏仗著地域廣闊,富饒,欺負他們窮鄉僻壤呢!”周長治誚貶索裏,言語裏帶著得意。
“你!”索裏一瞪眼,脖子上的傷口被扯地生疼,他呲牙咧嘴的說不下去。
周萋畫見狀開了口,看向索裏,“其實正如大家看到的那樣,事情已經很明了了!”周萋畫朝眾人揮了揮手,一看索裏又瞪眼,立刻說道,“首先呢,正如大家看到的,索裏的脖子被劃,血立刻就留了出來,滴到了他的衣服上!”
周萋畫伸手指著索裏的領口處,“設想一下,死者頭後麵有明顯流血的征象,為什麼這地麵上一點血跡都沒有呢!”
“這是因為人死後,血也會跟著凝固,這個過程一般會在三個時辰到四個時辰之間,如果這個時候將屍體移動,那新的地點就不會留下血跡!這也就是,為什麼死者頭上有傷口,但躺屍的地方卻沒有的原因!”
“既然死者是被轉移到這裏,而我父親又在你們發現屍體前不久到達這裏的,自然沒有作案時間,又怎麼會殺死死者呢!”周萋畫看向索裏,在她說話的時候,索裏已經包紮好了脖子上的傷口,“此為第一!第二呢……”
“等一下!”沒等周萋畫開口說第二,這索裏又開口製止了,“你說轉移就轉移啊,有證據嗎?”
周萋畫實在不想對牛彈琴,她強壓住火氣,“當然有!”說著她轉身繞到阿麗米的屍體前,示意大家看阿麗米臉,“大家發現這張臉跟前幾天有什麼不一樣了嗎?”
周萋畫抬頭看向站在陶婉兒身後的男人們。
這些男人卻隻是看著阿麗米的屍體,沒有出聲。
半晌後,陶婉兒說了話,“她的臉,好像當時不是這樣子,有點跟以前不一樣,但不是現在這麼黑!”她胳膊支在椅背上,略微思考,而後伸手指著阿麗米小腿上紫紅色的屍斑,“好像跟那個顏色很想,但沒有那麼紅,而起是雲片狀!”
周萋畫朝陶婉兒微微點頭,“人死後,屍斑開始形成,但是在死後六個時辰內,屍斑是可以隨著屍體位置的變化而重新形成,也就是說,當人死後六個時辰之內,屍體被移動時,屍斑會重新形成,但是,這個過程會很緩慢!”
“死者死時應該是怕在地上,其致命傷在後腦,血會往下沉澱,因此在她的臉上形成屍斑,在血凝固後,被讓轉移到這裏,屍斑會形成,但是很慢,這也就是為什麼,你們會在她的臉上看到,這也就是為什麼你們搬動死者時,會發現她臉色不正常的原因!”
周萋畫看向索裏,“我這麼說,夠清楚了吧!”
“夠,隻是……”索裏一百萬個不樂意,他眼睛突然一亮,“隻是,按照你這麼說,她趴在地上形成的屍斑應該消除,但那裏是什麼!”索裏手指阿麗米的膝蓋,大聲質問。
膝蓋,正是周萋畫要說的另一個問題,她伸手拉了拉死者的衣服,“她的膝蓋上的不是屍斑,是有瘀青!”
“根據皮下出血形成的規律,可以得出,她是在膝蓋受傷後不久就死了的!這點,也剛好跟她致命傷在後腦上不謀而合!。”周萋畫繼續補充道,“但你們當時看到我父親手拿燭台時,她是平躺的,這點也證明了我父親與她的死無關!”
周萋畫說完這些,伸手給死者拉了一下衣服,便伸手重新蓋上了粗布,“第一點,我說完,索裏義士,你還有不明白的嗎?”
“沒,沒有!”索裏漲了個滿臉紅,嘟囔著,“你說第二點,繼續,繼續!”就再次站到了陶婉兒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