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萋畫第一次見到林珠兒,林珠兒就是跟著那老翁送柴車進的侯府,難道,她跟母親的死真的有關?
林珠兒,林珠兒,周萋畫念叨著她的名字 ,眼前為之一亮,舒蘭弄斷金蘭線,將那珍珠吞下,珠兒,珠兒,那不就是林珠兒嘛!
周萋畫踉蹌一下,差點跌倒,這麼簡單的暗示,自己為什麼就想不到。
可,可當時林珠兒並沒有在洛城啊!
周萋畫抿緊嘴,宋雲崢,死秦簡,你一定要給我查清楚!
關於母親遺留下來的東西,一一有了答案,唯獨剩下了那本藏在畫裏的《大溏疏律》,那又暗示著什麼嗯,跟林珠兒又有什麼關係!
“娘子,娘子你怎麼了!”看周萋畫受驚得連連後退,春果低聲喊叫。
而這是卻聽柳神醫的聲音從長廊那端喊來,“春果,快點,咱們得走了,來,來人了!”
春果焦急,她一方麵放心不下周萋畫,一方麵又擔心被逮著,“娘子,娘子!你說話啊!”
“額……”周萋畫緩過神,“沒,沒事,你快點走吧!”
“真的?”春果仍舊不放心。
周萋畫點點頭,上前替她拿起食盒,塞到她手裏,“快,你快走吧!沒事的!”
春果這才戀戀不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監牢裏,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你能扶我起來嗎?我也餓了!”一直躺在地上的陳成璧突然開口。
周萋畫沒有說話,隻是上前,將她從地上扶起,並將春果帶來的小餅送到她麵前。
在陳成璧吃東西時,周萋畫則重新的鋪了一下過會要睡覺的地方。
春果很貼心,拿來的被子可以拆開,外麵的鋪在地上,裏麵厚厚的棉則可以當被子,今晚應該可以撮合過一夜。
陳成璧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著仔細鋪床的周萋畫,“看不出你挺賢惠的?沒來大溏前,你結過婚嗎?”
“沒有!”周萋畫一點也不想提前世的事,“我是法醫,沒人要的!”
陳成璧突然幹咳起來,不知是被食物噎得,還是被周萋畫的話堵得,待食物咽下,她繼續說道,“你以前跟秦簡就認識嗎?”
周萋畫不說話。
“宋將軍感覺挺好的?”陳成璧又說。
周萋畫還是不說話。
“他要是想娶你,你就嫁了吧,比嫁給六皇子好!年紀大點,知道心疼人!”陳成璧還說。
“蹭”周萋畫從地上站了起來,“這事就不用你管了吧!”
陳成璧臉紅,不在說話。
“四姐姐,四姐姐,你們在哪?”啟兒歡呼地聲音傳來。
胖女人的步伐依然很沉重,鑰匙碰撞發出的聲音也顯得沉悶。
周萋畫從地上站起,扒著欄尋找著啟兒的影子。
胖女人抱著啟兒而來,啟兒懷裏還抱著一裝水的壺。
“四姐姐,我把這位嬸嬸要的水!”一進牢籠啟兒就跑到周萋畫麵前,抬著臉炫耀自己的戰利品。
周萋畫微微一笑,朝胖女人說話,“多謝這位娘子!”
胖女人嘴角上揚,“四娘子嚴重了,我能做的也就這些!”她說著,再次把牢門鎖上,然後拿著燈籠,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
“呀,真的有好吃的!”啟兒看到地上春果送來的食物,將壺往周萋畫手裏一方,跪在地上,用手抓著狼吞虎咽起來。
周萋畫給陳成璧倒了一碗水,然後坐在啟兒身旁,看他吃東西,“啟兒,你剛剛見的誰啊!”
“大姑丈,還有表姐姐!”啟兒嘴裏塞得滿滿的,說話含含糊糊。
果然是衛柏棟跟衛琳緗。
“那他們都問你什麼了?”周萋畫小聲問。
一頓狼吞虎咽,啟兒也飽了,他站起身來,朝陳成璧走去,“為了我一些我阿母的事!”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周萋畫心頭一緊。
“他們問我,最近有沒有見過我母!”啟兒的臉上突然沒有了神采,“我說沒有,我已經很久沒見過我阿母了!”
他突然仰起頭,看著周萋畫,“可是我沒有說謊!我真的沒有說謊!”
說完,他就學著大人喝酒的樣子,一口氣喝完水,然後蜷縮在周萋畫鋪好的鋪上,腦袋枕著胳膊,閉上了眼睛。
啟兒是個很純潔的小孩,周萋畫相信他沒有說謊,她腦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啟兒其幾天見到陶婉兒時的樣子,先是驚喜,然後驚呼,最後直接否認。
她曾懷疑過陶婉兒的身份,但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她就是在洛城自己見過的那個林珠兒啊。
周萋畫坐在啟兒身旁,她長長的舒口氣,希望宋雲崢能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