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五是桑征五十五歲的壽辰。因不是個整生日,侯府本來沒打算大辦,隻準備宴請三兩好友來府喝酒聊天,再搭個戲台子,熱鬧熱鬧完了。誰知在五月末接到西南的信件,說鍾元溪帶著桑辭京和桑居南回京賀壽。桑征歡喜的了不得,把請客的日子提前,留出時間招待他們。
鍾元溪在六月初二到達帝京,桑夫人忙把她迎進屋,“快進來涼快涼快,一路舟車勞頓,到了家就能好好歇歇了。”
鍾元溪笑說:“一直在馬車裏帶著,其實也還好。”又向桑征請安道:“這次回來帶了兩車東西,有一半都不值什麼錢,可是世子非讓我帶上,說什麼給父親和夫人,還有弟弟妹妹們嚐嚐西南的特產,玩些西南的玩意兒。”
桑征笑道:“值不值錢有什麼要緊的,侯府又不缺錢。你們一家在西南平平安安地才是最重要的。”
“父親放心,世子身子康健著呢,軍中再沒人比他更強壯的了。”
大人們在屋裏坐著,桑璟也帶著一群人去了亭子裏說話。
因為事先知道桑辭京要來,桑珂桑璟請了假,在家裏等著。此時人都到了,桑珂還沒跟桑辭京說上話,就隻聽桑居南在喋喋不休講著一路上吃了什麼美食,見了什麼美景。
過了一會兒,桑璟興趣不減還在聽著,桑居南喝了口茶繼續講著,桑珂拉了拉桑辭京的衣袖,兩人躲在亭中一角,說起話來。
桑辭京做了個揖,笑道:“恭喜二叔配得佳人。”
桑珂咳了一聲,道:“事兒是喜事兒,隻是現在我倒有些後悔說早了,如今一定親,連麵也見不著了。”
桑辭京連連擺手,笑道:“二叔別跟我說,我還小,我不懂。”
桑璟聽著桑居南說由南至北的迥異風俗,不由心生向往,道:“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去看看該多好。”
桑居南道:“姑姑是想去看呢,還是想去吃呢?”
桑璟道:“人生來所要操心的事,不過衣食住行四字。剛聽你說,一路上來,各地不僅吃的不同,住的,穿的也都不同。我要是不去見識見識,整天坐在家裏,豈不辜負了這一生。”
桑珂桑辭京正好回來聽見桑璟的話,桑珂就笑道:“你倒是心大,隻想要出去,我問你,你出去之後怎麼辦呢?朝哪個方向走?路上沒有飯館該怎麼吃飯?客棧滿了又該住哪兒?”
桑璟自然不知道這些,賭氣回答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我這還沒遇上呢,要是遇上了也就知道該怎麼做了!”說完拉起桑居南道:“他們兩個太古板,咱們自己玩兒去!”
他們走後,桑辭京道:“姑姑年紀還小呢,二叔何必這麼掃她的興。”
桑珂道:“就是她年級小,怕她不知道世間的險惡,才要趕快讓她歇了這份心思。你也知道,咱家是武將,她自小就喜歡舞槍弄棒,向往江湖俠士,爹娘又一向寵她,我真怕哪一天她就自己跑出去了,所以還是早作防範的好。”
桑辭京不以為然道:“咱家既是武將,那就多多地教姑姑些防身之術,就算她出去也不怕什麼。”
桑珂道:“你這麼想就錯了。縱然女子武功再好,可是遇到比他強壯的男子,即使那個人沒練過功夫,可他單用蠻力,就可以輕易製服女子。武功隻不過是力氣相差不多的人之間比試的籌碼;若是體力懸殊,再高的武功也無濟於事。”
桑辭京點頭道:“二叔所言有理。我得去告訴居南一聲,讓他不要再去引姑姑有此想法。”
過了七八日,薛嘯夷帶著聞耾來到侯府和桑辭京小聚,桑辭京拉著他要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