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說他家在出帝京往南八十裏的聚凹村,前幾天他準備上山砍柴,剛出門就看到一個華服少年倒在他家門口。
“我們一家把他扶回屋,請了村裏的大夫,大夫說他不知從哪兒摔下來,腿骨折了。然後那人醒了之後給了我這個東西,讓我來這兒尋人。”老翁說著拿出一塊兒玉。
桑辭京一看,激動道:“沒錯是居南的東西。”
桑夫人讓人給老翁上了點兒吃食:“老人家一路趕來辛苦了,不知是如何找到這裏的,我孫子可有什麼話?”
老翁沒敢動,道:“我們莊稼人也不認字兒,沒進過城,也不懂那小娃講的什麼候府鴨府。那小娃就拿了一層鞋底和我閨女的描眉筆寫了幾個字兒,說讓我進城後往東走,看見上麵有鞋底上這幾個字的大宅子就是他家了。我一來看這麼大,還以為他誆我呢。”
聞聆笑道:“並不是誆您老人家,您老人家也幫了我們大忙了。不知我侄兒的傷怎麼樣了?”
“大夫已經接上去了,隻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一定要好吃好喝養好。”老翁又想了想道:“那小娃還說,若是派家人去接他,一定要他姑姑和姑父,不要哥哥。”
桑辭京冷笑道:“出去跑一趟膽子倒大了。”
桑璟紅了臉,道:“辭京你聽聽,他人動不了了,嘴還不閑著,你去收拾他一頓,他就老實了。”
聞聆笑道:“居南讓你去是想你勸著他哥哥,不想你卻火上澆油,真是適得其反了。”
聞聆讓人給老翁安置了一間屋子,道:“您幫了我家大忙,原應該請您在府上住一段日子。可您老人家也知道我們現在挺著急的,想明天就去把人接回來,還得勞煩您給帶路。您放心,會給酬勞的。”
老翁道:“說什麼勞不勞的,兒女在外,家裏哪個人不擔心呢。若是不幫,菩薩也不會答應的。”
桑夫人讓人去薛府,問薛嘯夷願不願意一起去接桑居南。薛嘯夷回說,明日辰正在城門口集合。
侯府準備了兩輛馬車,桑璟一輛,大夫和老翁一輛,後麵又拉了三板車的補品和藥物。桑辭京騎馬,又跟了些護衛。
老翁執意不肯上馬車,人們隻好讓他在板車上坐了。
薛嘯夷一身黑衣騎在馬上,更顯的麵白如玉、眸光燦燦。桑璟掀開簾子看他,薛嘯夷跟桑辭京打了招呼後也把目光放遠看著她,她衝她微微一笑,放下了簾子。
所幸聚凹村離帝京不算太遠,眾人在路上吃了午飯,又走了一個時辰就到了村口。
村裏的路坑坑窪窪,馬車無法前進。桑辭京下了馬車,扶著大夫上去,他則牽著馬在前麵走。老翁走在前麵領路。
桑璟下了馬車,薛嘯夷下了馬,想扶她上去。桑璟歪著頭衝他笑,又向遠處喊道:“辭京,你們先走,我不耽誤你訓弟弟。”
桑辭京站住,回頭看了一眼,看到薛嘯夷和桑璟站在一處,就問:“那你們知道路麼?”
“鼻子下麵就是路,我們會問的。”
桑辭京就不管了,跟著老翁,帶著隊伍走了。
薛嘯夷道:“咱們去哪兒?”
桑璟笑道:“我也是第一次來,怎麼知道?我就是想和你一起走走。”說完,朝前走去。
薛嘯夷拉住她,桑璟回頭,耳朵根都已經紅了。故作鎮定,薛嘯夷心裏笑道,說:“路上有挺多泥的,你上馬,我牽著你走。”
桑璟翻身上馬,朝薛嘯夷伸出一隻手:“你也上來啊。”
薛嘯夷坐在他身後,雙手拉住韁繩,把桑璟圈在懷裏。桑璟頭微微仰起,靠在他的胸膛上,舒服地喟歎:“陽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