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樣,我不過白問一句。”
“我願意這樣。”
薛嘯夷送桑璟回了屋,出來正好看見桑辭京。
薛嘯夷道:“璟兒拿的東西有些多,我替她拿了些。”
桑辭京笑道:“再過兩年都不用解釋了。”
薛嘯夷也笑:“還好意思說我,你和二哥一般大,怎麼如今也沒個喜事傳來?”
桑辭京笑著岔開話題:“我準備去看看居南,你要不要一起?”
“趁這兩年,‘你你’的在喊兩聲,兩年之後,我就升輩分了。”
桑居南不知從那裏撿了根草,伸到籠子裏逗蛐蛐玩兒。
“都多大了還隻知道玩!”桑辭京一看就皺了眉頭。
薛嘯夷笑道:“人到中年最難得就是保持一份童趣。再說居南雖貪玩,也是知道分寸的,一有事兒不就馬上找人回京通知咱們了嗎。”
桑居南其實很想問薛嘯夷他是怎麼知道中年人的事兒的,但是這種氛圍,明顯沒有他插嘴的空隙。
桑辭京冷笑道:“他那是走投無路!留下一封信就跑了,這也叫知道分寸?嘯夷你這麼一說,他該越發得意了。”
薛嘯夷道:“他現在這年紀就像彈簧,你越不讓他幹嘛他就越要幹。你也經曆過,應該知道。”
桑辭京果然不說話了,隻是扭過頭不去看桑居南。
薛嘯夷道:“今天集市上,璟兒的錢袋子被偷了,那還是個小孩子。”
“他父母也不管麼?”
桑辭京又冷笑:“也不知道你跑出來這一個月到底幹了什麼!若是有父母管著,還至於讓小孩子出來行竊麼?”
桑居南又往床裏縮了縮。
薛嘯夷笑著輕輕搖搖頭:“這孩子若是沒父母還說的過去,若是父母教他偷雞摸狗的勾當,那還不如沒父母呢。”
桑辭京:“哪裏會有這樣的父母?”
薛嘯夷:“也許才開始是迫於無奈,但是這的確來錢快,又不用本錢,動動手就來。他們又沒有一技之長,以此為業也不奇怪。”
桑辭京道:“若是偷的是我們這樣的人家也罷了,若丟錢的也是窮人家,豈不可憐。”
薛嘯夷道:“都是貧苦人家,誰比誰可憐?”
桑居南憤憤道:“憑他在可憐,也不能偷別人東西啊!”
薛嘯夷道:“這話你隻好跟吃得飽的人說。衣食足而知榮辱,他們食不果腹,如何跟他們講道理?”
桑辭京道:“這裏離帝京也不遠,天子腳下,他們怎麼敢如此行事?”
薛嘯夷道:“人窮極了,什麼事幹不出來?要抓他們也不容易呢。我在帝京也見過一回,他們偷了個中年人,被發現了就開始哭,引來不少人圍觀,那孩子邊哭邊說錢是他的,哭的可憐極了,讓人心疼,那漢子就是有一百張嘴也沒人信了。”
桑居南道:“要是我的錢能給他們,讓他們吃飽穿暖,他們就不會這樣了。”
桑辭京道:“不中用。聽嘯夷說那情形,必是有人在後麵教他,那錢最後也到不了他手裏,都是被大人拿去花天酒地了,孩子們頂多吃個半飽。”
桑居南捶床:“那些大人也忒可惡了!”
薛嘯夷:“那些人從饑饉之鄉買來孩子,給他們飯吃,也算救了他們一命。”
桑居南看他:“你把我弄糊塗了。那這些大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桑辭京道:“這豈是那麼容易說的?就像你,在外麵那些士兵那個不說你武功紮實,將來一定能夠以一抵十,可他們誰知道你在家是個混世魔王,也不認真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