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開的窗戶間，還貼心地伸手幫她攏了攏衣服。
“看好了。”周少陵的眼睛在月色下閃閃發亮，一手已經探到了腰間，林思楠聽見了輕微的“叮叮”聲響，像是金屬的碰撞聲，周少陵似乎解下了什麼東西。
正在疑惑間，一道流光溢彩晃了晃眼睛，林思楠眯了眯眼睛，隻見周少陵呈著一把匕首的手掌正攤在自己的麵前。
那匕首自己隨身攜帶的那把還要長一些，刀鞘倒是樸素無聞，隻是兩側各自嵌著一排星光璀璨的珠子。
“夜明珠？”林思楠眼波隨著那珠子的光彩轉動，詢問的語氣之中帶有一些喜悅之色。雖然艱苦的訓練將她磨練得極富有毅力，但是內心深處原始的那份女孩子心性終究是沒有辦法完全磨滅的，隻要對方有心，總有辦法勾出來。
“你喜歡夜明珠？”周少陵反問她？
林思楠搖搖頭：“不是，我也沒有見過夜明珠，隻是覺得像。”
周少陵聞言，心中對她的同情更重了一些，真真是可憐，金卑國的國王沒少敲詐那些遠途的商人，寶庫多少還是有一些稀奇玩意的，那夜明珠也不是多罕見的東西，好的劣質的，市麵上都有交易，可憐這坐井觀天還心懷堅毅的公主一個都沒有見過。
林思楠一個現代人，還是天天執行危險任務的現代人，哪見過這玩意，自然是不知道的。當然，她也不知道周少陵心中的這些小九九，伸出手指，在那流光溢彩的珠子上輕輕摩挲，見周少陵久久不說話，便問道；“難道不是？”
“不是。”周少陵回過神來，“月光石，以前在山神廟求的，能佑平安。”
“嗯？”林思楠收回欣賞匕首的目光，微微偏過頭，看向周少陵，眼神中略帶有疑惑的色彩。周少陵最後的那句話聲音太小了，像是喃喃自語，以至於在寂靜無聲的夜晚，也很難聽清楚。
這種難為情的話，周少陵怎麼可能再多說一遍，周少陵也不知道是在懊惱自己沒有說大聲點，還是在意林思楠沒有認真聽她說話，眼神變得有些陰鷙，直接把匕首塞進了林思楠的手中。
語氣也沒有之前好了：“你那把匕首就像是姑娘的花拳繡腿，真的遇到危險，根本發揮不出用處，給你換了一把鋒利的，免得到時候壞事。”
明明是一番好意，被周少陵說出來，林思楠隻覺得對方是滿滿的嫌棄。好在林思楠是察覺出了他情緒的大轉變，當下也沒有生氣發飆，而是覺得有些奇怪，問道：“你怎麼忽然之間變得凶巴巴的？”
周少陵冷笑一聲：“我堂堂睿王，難不成還得像個娘們一樣甜膩膩地和你說話不成。”
林思楠發現之前還與他對視的周少陵此刻正微微撇過頭，眼睛半瞟著窗外，隻覺得他的脾氣來的十分別扭，不知從何而來，倒是有些可愛，禁不住輕笑出聲。
“笑什麼？”周少陵不由得不好意思起來，卻依舊強裝著臉上快繃不住的陰冷。
林思楠看著她，抿唇一勾嘴角，打破了這份尷尬：“難為堂堂的睿王爺夜闖尼姑庵給妾身送防身武器，妾身已經看過這東西的好，夜深風大，王爺可否容妾身把窗戶關一關？饒是您耐凍，妾身可是女兒身，耐不得這風。”
周少陵這才想起自己還在窗邊吹冷風，何況他身軀雖寬，卻依舊沒有辦法完完全全擋住這四四方方的窗戶，依舊有冷風從邊角傾瀉進來，打在林思楠輕柔的衣袍上。
林思楠探過身，想去將窗戶關起來，周少陵卻先她一步擋住了，推著她往床邊走去。
“先把窗關了，睡覺涼。”林思楠掙動了一下，無奈對方力氣比她打多了，寬大的手掌按著她的肩膀，強行將她按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