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領命去了,得到了四爺認可的鈕祜祿格格神態都顯得異常的高傲起來,她嫌棄的看了一眼貼在四爺身邊的蘭清漪,蘭清漪卻更是故意將頭靠在四爺身上,臉對著鈕祜祿格格看不到的地方——
四爺這戲演的著實有些用力過猛,偏生又有個主動跟四爺搭戲的鈕祜祿格格,她已經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四爺貌似安撫實則警告的拍著蘭清漪的背,暗示她忍住不要拆台,自己則是依舊一臉嚴肅。
碧雲觀的觀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道姑,保養的不錯,慈眉善目的,倒有幾分出塵的味道。
她被蘇培盛請來,剛一走進正屋,原本帶著微笑的臉上突然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那道姑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方才抽出拂塵向四爺彎腰行了一禮後道:“貧道在府外看到金光漫天,可見王爺府上有喜事臨門,卻不想這正屋之內卻有黑氣與金光互相對峙,且黑氣有愈演愈烈之勢,如今已經傷到了福晉,若不加以遏製,恐會連王爺的貴氣都會被傷到。”
“哦?”四爺的語調聽不出他的想法,“那依觀主之意,此黑氣從何而來,又該如何化解呢?”
那道姑甩了甩拂塵,做出悲天憫人的表情道:“依貧道所看,這黑氣不是天災,怕是人禍,隻要去除禍根,便能化解福晉身上的煞氣,福晉自會安然,府中也會一切如常。”
四爺繼續淡淡的道:“府中甚大,恐不好找尋,既然觀主能看到黑氣,那便請觀主指引一下黑氣的源頭吧。”
“這不難,待貧道算上一算。”說話間,那道姑閉目而立,掐指作決,念念有詞,不多時,她便睜開眼睛道,“請王爺派人往這府裏花園正後方去找尋便是了。”
那裏正是清溪院的方向。
這戲演的也太生硬了些吧?蘭清漪在心裏嗤笑,麵上卻故意露出驚慌的神色,故作緊張的抓住四爺的手道:“爺,那邊可是我的住處,怎麼會有什麼邪物呢?”
鈕祜祿格格冷冷一笑:“蘭格格緊張什麼,有沒有派人去搜了便知道了。”
蘭清漪也是冷笑著看過去:“著實沒道理隻搜我的院子,若要搜,大家便一起搜。”
就算是做做樣子,她也不想受這個委屈。
“那黑氣的來源又不是我們的院子,憑什麼要一起搜?”鈕祜祿格格也不肯讓步。
“好了,”四爺故作煩悶的道,“福晉都這樣了,你們還在這兒爭?蘇培盛,多調集些人手,都一起搜,也省的有人說爺出事不公!”
有四爺撐腰達到目的的蘭清漪無視四爺意味深長的目光,重新變回小鳥依人狀,鈕祜祿格格卻是冷哼了一聲,心道:倒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蘇培盛帶了人出去,說是全要搜查,實際上壓根沒派出去多少人。
那日發現了那盒子後,清溪院已經整個被四爺派人翻了個底朝天,就連那樹上的鳥窩都掏過了,還有什麼好搜的?
其他院子,宋格格那兒養著三阿哥,耿格格那兒養著大格格,都不好驚動,所以蘇培盛便隻叫人搜了鈕祜祿格格住的小院以及尹格格、武格格合住的福熙閣。
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蘇培盛也沒等人來報,便自己走進屋內,向四爺回稟:“爺,已經都搜過了,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
鈕祜祿格格心裏一急,脫口而出:“不可能,蘭氏的住處定有東西!”
蘭清漪拿出手帕做拭淚狀,看向四爺道:“爺,你瞧瞧鈕祜祿格格這說的,倒像是她親眼看到我在院子裏放了什麼東西似的,就算是為了福晉心急,也不能這麼胡亂冤枉人吧?難道蘇公公還能故意幫我隱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