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還是認真對蕭潛道:“王爺往後不可如此輕信他人。”
蕭潛正回憶著今日壽宴裏發生的事,聽他如此一說,睜開了眼睛。
“哦?”蕭潛似笑非笑看著蘇明墨,“子遇何出此言?”
“思賢和思青既然是您信任的人,便不可隨意供其他人差遣,萬一被人用做他途……”
特別是思青。
若他真是蕭潛身邊的一柄武器,那還是要妥善藏好。
“本王豈會用做他途?”蕭潛輕笑道,“那句‘可以信任他們’的話,本王也隻對子遇你一人說過,子遇且放心,除了你,這話本王不會再對第二個人提起。”
蘇明墨怔怔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又別過臉去。
第二日,蕭潛又被宣成帝召進宮。
為免掃太後雅興,昨日在太後壽宴上發生的事情,宣成帝沒有當著太後的麵查,今天他卻是要逐一問清楚的。
“潛兒,”宣成帝坐在明心殿的禦座上,看著蕭潛道,“方才太子來過,他說昨日壽宴上發生的事情是你所為,你可有什麼話要說的?”
蕭潛失笑:“父皇的意思,是兒臣陷害了太子?”
宣成帝沉默一番,道:“朕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想查清楚此事。”
蕭潛大方道:“是,是兒臣所為。”
宣成帝變臉:“你!”
“父皇為何不問兒臣為什麼要這麼做?”蕭潛輕笑道,“大哥的字,想必父皇應該認得吧?”
一聽見蕭潛叫太子“大哥”,宣成帝怔了一下。
蕭潛從袖裏摸出一個信封,雙手呈上。
宣成帝對李有德使了個眼色。
李有德會意,將蕭潛手中的信封取過交給了宣成帝。
宣成帝打開,卻見上麵寫著的是一首祝壽詩:“我心本如明鏡台,一往虔誠向菩提……這……”
“是,”蕭潛抬頭道,“這首祝壽詩,父皇是否覺得熟悉?”
宣成帝冷靜回憶了一番。
“是寧王妃所作,落款卻是太子名諱,父皇,您還不明白?”
太子的字,宣成帝自然認得,這紙上字字句句,自然是太子所寫,但這詩句,卻不像是太子能寫得出來的。
宣成帝又對李有德道:“李有德,去將昨日壽宴上幾個小輩寫的祝壽詩取來。”
李有德自去取,還挑出了蘇明墨寫的那一份呈上。
兩張紙擺在宣成帝的麵前,一模一樣的詩,不一樣的落款。
“父皇,”蕭潛誠懇道,“寧王妃雖是我王府內院中人,他一番虔誠為太後祝壽,卻也不能寒了他的心,我便中途將太子這份截下收了起來。”
宣成帝將兩張紙一一疊起,收進信封:“朕記得,朕昨日還與你說過,要體會朕的‘良苦用心’。”
蕭潛微微低頭:“兒臣自然懂,父皇是想讓兒臣盡心輔佐大哥。”
宣成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既能如此懂事,父皇自然高興,起來吧。”
蕭潛站了起來。
“此事就此罷了,父皇不追究你的責任,但希望你記得今日所說的話。”
蕭潛行了一禮,從明心殿退了出來。
蕭潛離開後,據說宣成帝再一次發火,將太子重新召回明心殿好好訓斥了一頓。
從明心殿回來,蕭潛路過長安街的糕點鋪,給蘇明墨帶了一份他愛吃的桂花糕。
回到王府,蕭潛看到蘇明墨正坐在臥房的桌邊寫寫畫畫。
嘉易正在蘇明墨的臥房門口打瞌睡,看見蕭潛過來,跪下便要行禮:“王……”
“噓!”蕭潛將食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噤聲,悄悄走了進去。
蘇明墨正提筆畫得認真專注,沒有注意到蕭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