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又重複一遍,“這是我師父的?”
“……你不認得?那你是從哪裏拿到的這珠串?”陸青瞪圓眼睛。
晁陽用盡全力沒有去看冷安,隻緊緊攥著那珠串,嘴巴開合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為什麼,為什麼僵屍會追這珠串……”
陸青也沉默了,片刻後才說道:“看來你也不知道……不過,這珠串是你師父十幾年前買的了,當時她才剛進弘基觀,那也是她第一次逛廟會時買的,還是你大師伯買來送給她的……”
晁陽緩慢的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陸青從晁陽手裏再次拿過那串珠,細細摩挲片刻後又道:“嗯,是她的沒有錯,就在這個結的旁邊第二顆珠子上有些裂痕,是她與你大師伯吵架生氣摔的……”
“我從沒見過。”晁陽低聲說道。
陸青點點頭:“你們來五蘊山住的時候,她並未帶在身邊。”頓一下,他繼續說道,“許是丟了。”
晁陽緩緩抬眸看他,“嗯”了一聲,又慢慢說道:“可能是不知道放在哪裏了。”
“那這是……?”陸青蹙眉看著珠串,晁陽頓了一下,淡聲說道:“最近收拾道觀找出來,冷師弟年紀小覺得好玩,就帶在身上了。”
“哦。”陸青點點頭,又摩挲了下珠串,眼神似是在懷念什麼。
車裏沉默片刻,冷安蹙緊眉看看陸青,再看看晁陽,小小的腦袋裏疑問越來越大。
什麼意思,那僵屍,還和司玉海有關係?
怎麼會和司玉海有關係呢?冷安忍不住開口問道:“陸師伯,養一個僵屍不是要很多很多年嗎?都養到毛僵了,這人不得死了成百上千年?怎麼會認得我、我師父的珠串呢?”
他這話一問出口,剛剛沒敢吱聲的彭遠程也發現了盲點:“對啊師父,別說毛僵了,綠僵也得養個幾百年吧?”
“回去看看再說吧。”陸青說著,隨手想把那珠串放進自家懷裏,晁陽卻適時的伸手過來:“陸師伯。”
陸青:……
他頗有些不舍的把珠串還給了晁陽,然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輕咳了一聲,又道:“晁師侄,過年回去看你大師伯嗎?”
“再說吧,太遠了。”晁陽隨意應付了一句,這裏離弘基觀可不近,坐火車得大半天,下了火車還得坐好久的汽車,來回一趟實在不方便。這幾年他和司玉海從沒回去過,隻偶爾收到大師伯托人送來的東西,都是些衣服食物,還有各種關心的信件。
司玉海去世這一年多後,大師伯那邊東西還在送著,也都是一式兩份,大概還以為自己師妹依舊在這世間活著吧。
晁陽的手在口袋裏又摩挲了下那珠串,微微抿起唇。
“如果到過年你師父還沒回來,就帶你師弟一起來五蘊山過年吧。”陸青又建議道,隻是說完他自己又笑了一下,“若你師父回來了……大概是不願意過來的吧。”
晁陽眸子低下去,心中正覺不痛快,一個溫溫軟軟的小手便放在他沒受傷的手背上,先捏了一下,又握住了他的大拇指,然後晁陽就聽到冷安奶裏奶氣的聲音響起:“過年山上好玩嗎?”
“可好玩了,冷師弟我和你說啊,除夕晚上我們祭祖,規模可大了……”彭遠程扭過頭來,絮絮叨叨的和冷安說起山上的趣事,他大概看出自家師父很想讓晁陽師兄弟倆來山上過節,便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然後拍拍手,“從正月初七到初七的道場做完之後,初八就是廟會,哎喲喂,那叫一個熱鬧!整個山道上全是人,可多好玩的東西啦!”
冷安麵上聽的津津有味,手上卻還在一下一下捏著晁陽的手指,晁陽慢慢被他安撫下來,心頭的不快也逐漸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