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說,大家的水瓶都是放一堆的,你喝我水、我喝你水的狀況也是經常發生。沈雲星在看到這個場麵的第二天,就帶了個一看就很貴的杯子過來。
不過他這些小毛病也都無傷大雅,方譽就隨口吐槽吐槽,對他本人也沒什麼意見。
——更何況,沈雲星的控球後衛也是真的打得好。
許文傑一把按住方譽的脖子,在他的耳邊說:“我們今天能贏大部分都靠人家,你跟一個小學弟計較什麼,他今天都被對方的3號故意撞了好幾下了,我不得照顧一下人家的情緒?”
方譽不跟他爭了,別扭地“哼”了一聲也沒繼續說了。
酒吧裏麵的壞境比沈雲星想得好一點,沒什麼讓人頭疼的氣氛組,也沒什麼暴動的DJ舞曲。
就輕緩地放了幾首快節奏的歌而已,裏麵的裝橫幾乎都是木質的,可能這老板想打造出一個深山樹林的環境。
掛籃上還吊了好幾株順騰而下的爬山虎,沈雲星真情實感地懷疑這家店的老板可能腦子真的有坑——因為他還往店裏裝了個五光十色的小噴泉。
噴泉確實小,但水力又很足,轉了一圈後,從噴泉裏麵濺出來的水正好灑到了路過的沈雲星身上。
他麵無表情地用手背擦了把臉,怕水濺到左手的護腕,他又摘下來帶到了右手腕。
他們一個隊主力加替補正好八個人,就要了一個卡座。
這家店的卡座幾乎都是兩兩湊在一起,圓弧形的位置交錯地貼在一起,但一個座位向前,一個座位向後,除了說話的聲音能隱約聽個三三兩兩,也沒什麼影響。
沈雲星默默無聲地坐到了卡座的最邊上,他旁邊一屁股坐下了那個最開始問他去不去的男生。
很典型的陽光小男生長相,沈雲星臉盲,他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男生的名字,好像叫陳澤明來著的。
陳澤明沒什麼分寸地拍了幾下他的肩,重得沈雲星想當場喊出來,但為了麵子他憋了下來。
沈雲星不著痕跡地往旁邊再躲了躲,堪堪地坐到了座位邊上,再挪一點他就要掉下去了。
但陳澤明的眼力見和他的個子成反比,完全沒看出來沈雲星滿身的抗拒,繼續興奮地往沈雲星那邊靠,一邊靠又一邊格外自然熟地錘著他的肩:“靠!你的傳球是真的牛逼啊!當代小庫裏啊!”
沈雲星確實被誇得挺爽的,但是肩也是被錘得真的疼。
對麵打球打得太髒,下班場的時候又一直防著他的球,明裏暗裏也不知道撞了他多少下。
沈雲星倒吸了口涼氣,扣住陳澤明的手腕:“大哥,別錘了,再錘我肩膀就要廢了。”
陳澤明後知後覺地才把手收回去,他憨笑地撓了撓後腦勺說了句:“抱歉啊!”
沈雲星是用右手抓著他手腕的,紅色的護腕太打眼,陳澤明看了幾眼,沒忍住問:“你這護腕都帶多久了,還不換嗎?”
“不換。”
沈雲星低下頭也去看自己手上的護腕,帶在他的手臂上很貼合。
他不太自在地拽了拽已經沒什麼彈性的護腕,含糊不清地敷衍了一句:“別人送的。”
陳澤明的眼睛瞬間亮了,閃著八卦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追問:“誰送的?你喜歡的女生嗎?還是前女友啊!看不出來啊,你還那麼專情?”
沈雲星的耳朵有些惱羞成怒的紅,他低低地吼了一句:“都不是!”
陳澤明更好奇了,他還想繼續刨地三尺地問下去,就聽到了不遠處喊他的聲音:“陳澤明!滾過來喝酒,我們今天誰先倒下誰是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