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星隻是有點小醉,沒有醉到別人說的話都聽不懂的程度,隻是他需要消化一下。
看不慣他的方譽又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玩不起啊?”
這一次沈雲星反駁得格外快:“你才玩不起!”
他把牌放到桌上,抱著臂眯了會眼睛,才道:“大冒險吧。”
選真心話顯得他有些慫,還是大冒險好了。
他爽快得讓方譽有些震驚,他本來還以為沈雲星還要再懟他幾句,然後走掉才比較符合劇本。
方譽想了想,也不太想為難沈雲星:“你去隨便要個微信好了。”
沈雲星的反射神經又罷工了一小會,然後才重新上線。
他環顧裏一圈四周,人挺多的,漂亮的女生也挺多的。
但在沈雲星腦海裏,還是那揮之不去的一小半張側臉,被冒著小氣泡的啤酒泡出了甘甜的味道。
沈雲星把杯子裏剩下的一小杯酒喝完,他問:“男的也行嗎?”
他這句話下來,把剩下的幾個人給驚住了。
方譽張了張嘴,小聲地問旁邊的許文傑:“他是不是喝醉了?”
許文傑:“不至於吧,我看他才喝了沒多少,正常人的酒量不至於差到這種程度吧?”
事實證明,沈雲星真的不正常。
遲來的酒勁慢慢上頭,沈雲星舔了舔自己發幹的嘴唇。撐著沙發站了起來,他一個人目標明確地往背後的卡座走。
他的腳步不晃,走得還是直線。
意識還在,沈雲星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他繞過卡座,距離很近,沈雲星走幾步就到了。
沈雲星盯了半天的男人就坐在卡座的最邊上。
他身上穿了件黑色的襯衫,領口沒扣到最頂端,但是很合身。
男人的手很好看,屈起來的手指捏著杯口,顯得手指更加修長,右手的食指上帶了一個黑銀色的戒指。
戒身很寬,上麵是饒了一圈的波浪狀紋路。
沈雲星的目光倉促又焦急地從他的手上挪開,一刻不停地劃過脖子。
季北秋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沈雲星匆忙之間發現他的喉結上有一顆小黑痣。
很惹眼的一個黑痣,點在他的脖子上,像是天鵝頸上莫名生了一簇黑色的絨毛。
他終於看清自己心心念念想看清楚的臉了。
眉眼是精致的銳利,額上有個不太明顯得美人尖。
眼睛有點像狐狸眼,眼尾張揚得挑了起來。
他好像是在笑,眼下浮現出了一個小小的臥蠶,嘴角上也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沈雲星沒發現。
季北秋看他的眼神根本不像是久別重逢的驚喜,反而更像是一隻壓抑了許久的野獸。
整張臉和沈雲星記憶深處的沒有什麼過大的變化,就是五官長得更開了,也長得更好看了。
但沈雲星總覺得哪裏不太像,五官是像的,但是氣質迥異。
過去和現在就像是兩個人。
他昏漲的腦袋做不出過多的思考,沈雲星把這個變化歸功於他印象裏的鄰家小哥哥長大了。
沈雲星的嘴唇動了動,他好不容易才能說得出話來:“好久不見,南夏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沈雲星覺得季北秋嘴角的笑收斂了起來。
沈雲星的腿有些發軟,他踉蹌幾下,差點跌倒。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季北秋已經伸出手攔腰把他扶住了。
沈雲星倒在他的懷裏,奇怪的是,季北秋明明應該喝了不少的酒,但是他就是聞不到什麼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