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這張臉,感覺還是差了十來個層次。
實在是太帥了。
就跟他年輕時候有的一拚。
“小夥子啊,你爬山也要注意時間的啊,最近……不是很太平。現在這個時間點上了山,不要逗留,下山最好。”
周越澤一邊吃酸奶一邊和老板聊天,“不是很太平?”哪裏不太平?
這山上他一路看上來,除了一些小精怪,沒什麼妖物詭異邪祟啊。
老板說:“這個月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那些爬山來得比較晚,下山就更晚的一些爬山客啊,總能夠聽到有隱隱約約的嗚咽之聲。“周越澤依舊麵無表情,心裏瘋狂躁動:嗚咽?哭聲?是什麼東西?可以吃嗎?是鬼嗎?
……
老板沒看到周越澤表情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覺得沒味道。
我故作懸疑,你得捧哏啊,你不捧我怎麼接著往下說。
可是看著周越澤的臉,老板還是說了:“好像還能聽到什麼東西在地上拖行的聲音。嗐呀,反正古古怪怪得很。”
“所以啊,爬山還是要來的早,成群結隊最好,晚上也早點下去。”
周越澤來了一句:“是不是聽錯了啊?這裏樹多林茂,風吹山林哭,很正常的。”
老板:“……”所以說和不信鬼神的人聊鬼神真的很尬。
仿佛追星的跟不追星的人說——你知道不啦?我家XX好美好帥演技好棒棒,聲音簡直讓耳朵懷孕的呀!
結果不追星的人跟追星的人說——一般隻有‘日了’才會懷孕,而且‘日了’是很簡單粗暴的詞語,為什麼XX的聲音‘日了’你的耳朵,你還覺得他的聲音好聽?你是被‘日’腦殘了嗎?
老板擺擺手:“小夥子,天色不早了,你趕緊下山吧。晚上風大,山頂不要多呆,回頭吹著你了。”
周越澤:老板好人。
“那回頭再見。”
老板笑著點頭:要得要得。
周越澤離開這炒酸奶的店子,然後接著往前走個二十米左右,就到了城隍廟。
城隍廟說是廟宇,其實是左右後一共三排屋子,是一個‘冂’字布局。大殿正對水泥路,可以讓爬山客看到這裏。
水泥敞坪放著一個三足鼎,上邊兒有很多的香,都燒完了,隻剩下紅色的細木簽插在裏邊兒。
裏邊兒現在沒人燒香。一般來說,隻有下雨的時候到這兒躲雨的人多。
這裏很幹淨,顯然景區請了專人在這裏打理。
他站在城隍廟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走了進去。去到正殿,看到那彩繪塑身的城隍尊像,說實話……辣眼睛。
周越澤上看下看,覺得這塑像實在是不符合他的審美。
全身赤金,描以朱紅。
胸懷有金龍,衣擺有水紋。
好看嗎?
他覺得一點都不好看。還是自己的大褲衩和大雛菊好看些。不過暫時先不計較這些。該計較是——這城隍廟竟然沒有給他配黑白無常牛頭馬麵。
他周越澤缺手下嗎?當然不缺。
問題是有手下,這地兒得有塑像才能夠讓他們上來司職啊。不然上來給他當差豈不是煙火氣兒都沾不到一點?
忒苛刻了,他是那樣的人嗎?
周越澤撇撇嘴,往前一步兩步三步……一腳就要往上抬了。
突然一聲吆喝。
“你幹什麼?”
“你在幹什麼?”
“你是要爬神像上去嗎?!”
這聲音火急火燎氣急敗壞的,好像講衛生的人看到人隨地吐痰,節約糧食的人看到人打一盆飯吃三五口就浪費……一樣一樣的。
周越澤收回腳,看像從左邊的側房撩簾子進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