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智臉蛋上親了一口,把人摟到懷裏。

江小智這才抽了空來,跟他說白葳蕤的事情。

周越澤道:“我也沒想到。我那一日看他,隻見他有墮魔的征兆,隻是我沒有想到,他不願墮魔,寧可自甘隕落。”

江小智歎息一聲說道:“情之一字害人不淺。”

周越澤親香親香他:“怎麼?後悔了嗎?後悔尋我兩千年?”

江小智眸光清湛的看著他,伸手摸著他的臉,“不會。不後悔。”

周越澤閉著的眼睛裏卻緩緩的、緩緩的流出來一行血淚。“可是……我後悔了。”他聲音沙啞,喉頭哽咽。

江小智窩在他懷裏,反手抱著他,拍拍他的背。“別後悔。我不後悔,你也不要後悔。我們好好的,周越澤。”

周越澤說:“我很後悔我隻找了你五百年。”

“如果我能堅持一些,是不是我們就能更早的在一起。你不必……受那麼多苦痛。”

江小智說:“我根本就不記得我的生生世世,我也不記得走上輪回之路罡風刮去血肉的痛苦。就是這一次死去,其實我都沒有感受到疼。所以,阿澤,你不要為我難過。我真的不疼。”

周越澤緊緊的摟著他。

“可是我知道你很疼。”

房間裏靜默無聲。

江小智過很久說道:“都過去了。我們都好好的。”

“其實……阿澤,我過得不差的。因為轉世的時候神明骨是處於一種封印死機的狀態,所以,我每一世過得應該都還可以。不至於顛沛流離。你信我。”

周越澤的眼淚劃過鼻梁,泅進了枕頭裏。

他從來都是一個堅強的人,無數次的生死一線,他都沒有哭過。隻是這一次,心酸到不行。

江小智並不願意自己都放開的事情成了周越澤的心結,讓他自責到不能自已。

周越澤後悔自己沒有找下去。

周越澤後悔自己和江小智的遇見的三次,沒有認出他來。有一次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姻緣線灼熱過。

這是最後一次了。

一次是兩千多年前,他值守奈何橋,他從自己身邊走過,他沒抓住他。

一次是一千多年前他任職黑無常,他在鬼門關徘徊,和自己共同走過了一段路,自己沒有抓住他。

一次是他根本不知道姻緣線灼熱過從而錯過了他。

這一次,是第四次,他遇到了江小智。並且,差點失去他。

周越澤從沒怕過。這一次,他怕了。

江小智擦一擦他的眼淚,吻一吻他。他說:“你不要不信我呀,真的。不如,我們進春秋盒看一看吧,我看看你的記憶,你看看我的記憶。把我們錯過的彼此,都彌補回來,好不好?”

周越澤緊緊的摟著他。

“我不想…你看我的。讓我瞧瞧你的。我不想錯過你的過往,可以不可以?”

“我的記憶不過就是日複一日勾魂、捉鬼罷了。挺無聊的。”

江小智的眼眸微微的沉了沉,隨即揚起笑容,說道:“好啊。”

進入春秋盒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江小智掌控著春秋盒,編織一場華麗夢境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所有的記憶都被他朝相反的方向織。

比如第一世,他出生戰亂,是活活餓死的。他改動記憶,成為一個幸存者,後邊兒還當上了一個文書官。雖然一輩子沒有娶妻生子,但是到底壽終正寢。

再比如第八世,他出生在富貴人家,但是因為八字不詳,被送往了鄉下莊子。最終以溺死結束。可是在他改動之下,成了鄉下一放羊倌,衣食無缺,每日放羊,倒也開開心心。

……

江小智和周越澤呆一起,就這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