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

“怎麼可能……”傅廿呆滯的看著皮膚上“十九”的印記,腦子了一片混沌。

懵了好一會兒,傅廿才把少年的衣服蓋好。

他和師兄分道揚鑣的早,這麼多年過去,外貌變化成什麼樣子都有可能。但是身上的印記是獨一無二的。

可他分明記得師兄,從傅十九更名為傅楨,成為了遙月門的新門主,前幾天還和他說過話。

怎麼可能一動不動的躺在棺材裏。

“醒醒!”緩過神,傅廿還是沒放棄搖晃石棺裏的人,“師兄,師兄是我,我是傅廿啊。抱歉,之前一直瞞著你,抱歉……你前幾日不是還好好的嗎?師兄?”

石棺裏躺著的人還是雙目緊閉,沒有任何反應。

“我們先離開這兒。”說著,傅廿試圖單手拽起棺材裏的人往身上背。

還沒拽上肩頭,突然,一陣陰風拂過,手裏的火石瞬間熄滅。

周圍驟然昏暗,傅廿趕忙打起警惕,收起火石,握住隨身攜帶的彎刀。

“哈。”

垂死的低嚎中,突然傳來一聲格格不入的輕笑。

聲音是從東側傳來的。

傅廿趕忙調整位置,麵對向東。

正準備好戰鬥的時候,肩頭突然被輕輕拍了一下。

傅廿急忙轉頭,“師兄!”

他以為是背著的師兄醒了。

一轉頭,麵對上的的確是傅楨熟悉的麵容。

——可是背上沉重的身軀,依舊安安穩穩的趴在他背上熟睡。

“怎麼,被嚇到了?”傅楨開口的語氣十分散漫,似乎並不意外。說完,長劍一拂,石室裏瞬間亮堂了起來。

光線充足,傅廿看了好幾秒,才把背後背著的人放在地上。

兩個“傅楨”長得幾乎如出一轍,除了眉眼稍微有些參差,連身上的衣物和佩劍都是一樣的,乍一看還真的分不出差異。

傅廿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傅楨”,又看了看麵前站著的“傅楨”,更加攥緊了手中的彎刀。

“傅廿。你果然回來了。”

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傅廿依舊保持著準備戰鬥的姿勢,不敢有絲毫鬆懈。

“到底是怎麼回事?”傅廿低聲吼道,“這些人,全都是你殺的嗎?為什麼還有一個……和你一樣的人躺在棺材裏?”

傅楨沒有回答,蹲下,撿起來地上躺著的那個毫無生氣的“傅楨”,抱回石棺裏,重新替他理了理衣衫和鬢發。

傅廿見自己被無視,也沒再追問。

他盡可能沉住氣,開始觀察傅楨是否有弱點能夠他攻擊。

雖說他對眼前具有衝擊力的情況十分迷茫,但直覺告訴他,有可能要和師兄重演一次相互殘殺。

麵對師兄,認真起來對打,傅廿雖沒把握會贏,但全身而退問題不大。

“阿廿,把刀放下。你好不容易願意卸下那層身份回到遙月門,相煎何太——”

傅廿沒等傅楨說完,袖子裏的刀刃就先一步投了出去。

傅楨並未躲閃,任由刀刃直挺挺的插/.入後頸的皮膚,“嘶——”

傅廿驚了一下。

刀刃這般捅進後頸,人應該倒下才對,怎麼傅楨一點反應都沒?

“說了別打打殺殺的。”傅楨的語氣稍微多了些暴躁,反手抽/.出了皮膚裏的銳刃,丟在地上,啐了一口嘴裏的鮮血,轉過頭來有些不滿的看著傅廿,“前些日子在京城,你還那麼怕我死,怎麼現在恨不得要殺了我的樣子?”

“先回答我的問題,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人全都是你殺的嗎?”

“如你所見。”傅楨說完,聳了聳肩,雲淡風輕繼續踱步,“既然回來了,我去備幾壺酒慶祝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