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一下讓老夫看看,對,伸手,回縮。”

拆掉竹板的那日,傅廿看了看自己滿是縫合痕跡的左臂,照著太醫的囑咐坐著動作“竹板雖然拆了,但往後的三個月,都盡量少用左臂。”徐太醫說話的時候,臉上寫滿了“可別再來了”,隻是一直忍著沒說出口。

傅廿又自顧自的伸了伸左臂,“打鬥呢?是否有影響?”

問完,他看見徐太醫擠眉弄眼的,用口型說了“老天呀造孽呀”。

“做人應當以和為貴,若非是因為家國大事,老夫勸您不要動武。”徐太醫整理了一下情緒,一本正經的說道。

傅廿點了點頭,連連道了謝,才走出太醫院的大門。

這小半個月,忍冬沒傳來什麼有用的消息,認字受限加上閱讀速度慢,隻知道的確有關於‘傅廿’的記錄。直到昨日夜半,忍冬才來傳話,說是今日他守夜班,可以放傅廿進去自己查看。

回到承元殿,傅廿先是收拾了自己落灰的床鋪,才去教頭那裏重新報道,結算了扣罰的月銀,重新領差。

收拾妥當,傅廿躺在自己的床上。

奇怪,從昨夜開始,傅廿就一直覺得頭暈。

原本想著睡一覺會好,可是今早一覺醒轉,不僅頭暈,甚至麵對曾經津津有味的食物看著就厭惡反胃,忍著異樣的感覺吃了兩口,傅廿就放棄折磨自己,撂下了勺子。

方才不過是從太醫院走回來,找教頭跑了幾圈,打掃了房間打了幾趟水,甚至沒開始當差,疲倦感就遠遠大於平時。

傅廿忍著頭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小聲嘀咕道,“奇怪,沒發燒啊。”

第61章

傅廿疑惑的收回放在耳垂上的手,卷上被子,試圖用睡眠療愈身體上的不適。

小憩醒轉,身上的困乏得到了緩解,但頭暈的感覺還是如影隨形。

剛入初冬,著涼的確是家常便飯,走在去內侍局的路上,傅廿難得給自己添了件稍厚些的鬥篷,歎了口氣。

他終於也到會因為天氣變化著染風寒的年紀,看來不服老不行。

到了內侍局約定的地點,傅廿收緊了鬥篷的兜帽,站在角落裏靜靜等待。不過&—zwnj;會兒,隻見熟悉的人影帶著提刀大步走了過來。

“連大哥,出來吧,準備妥當了。”

聽到忍冬的聲音,傅廿才從角落裏鑽了出來,摘下厚重的兜帽,隻露了&—zwnj;雙眼睛在外麵。

“東南角落裏的卯櫃第三排,右邊靠中的位置,我認字認得不多,隻能幫你到這兒了。”忍冬又補充道。

傅廿點上手裏的小風燈,“多謝。我能進去多久?”

“兩刻鍾。兩刻之後,會有同僚來替班,我們得在那之前離開。”

“好。”傅廿說完,匆匆向內走去。

之前忍冬已經幫他找到了多年前“傅廿中毒”這個時間點的記錄書籍,隻需要他自己進去閱覽就好。

找到忍冬說的位置,傅廿放下風燈,迅速翻找著。

借著幽暗的風燈,傅廿一行行看著上麵的記錄,終於,找到了他中毒的那個日期。

傅廿仔細的閱讀了三四遍,也找不到在他中毒昏迷期間,有什麼可疑的生人進出過承元殿。

除了楚朝頤本人,太醫和貼身宮女太監,隻有&—zwnj;個無名術士進過承元殿,甚至連澤王也沒進來過。至於那些求見陛下的臣子,也是先安排到問梅堂讓他們有事和澤王稟報。

傅廿看著書籍泛起疑惑。

還沒思考出來個所以然,傅廿就聽見外麵忍冬叩門的聲音,“連大哥,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