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榻上。正規劃著明日出宮的事情,突然聽見叩門聲。
傅廿趕忙穿好衣服爬起來開門,“李公公。”
“連大人打擾了,陛下他……”
“屬下知道。”傅廿見李公公遲疑,先&—zwnj;步回答道。
跟著李公公一路來到禦書房,傅廿輕車熟路的走進去。自覺的跪在角落裏,沒吭聲打擾正在奮筆疾書的楚朝頤。
等了好一會兒,傅廿才看見楚朝頤擱下了筆。
“屬下見……”
“坐著吧。很多年前就和你說過,免跪禮。”
傅廿沒說話,自顧自的坐在原地。
在楚朝頤還是王爺的時候,日常生活中他就被免去跪禮。在別人看來,這是聖上的恩寵,但隻有傅廿自己知道,楚朝頤隻是討厭義肢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聽見心煩。
相顧無言。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楚朝頤恨不得把禦筆摳出來一個洞,才遲疑的張口,“聽教頭說,你告了假要出宮?”
“隻去&—zwnj;日,去去就回,不會耽誤宮內的差事,陛下不必擔心。”傅廿看著地,悶悶的回答道。
這種情況傅廿早就料到了,很多年前,他離宮前夕,和楚朝頤獨處的時候就是這幅樣子。
從年少時的無話不談漸漸變得無話可說。
“那日讓公公送去鳳冠和浮光匕,鳳冠退回來了,浮光匕……你留下了吧?”
傅廿:“短刀還是舊的用的順手,多謝陛下。”
楚朝頤:……
他以前抱怨過傅廿,說傅廿禦前的禮儀學的&—zwnj;塌糊塗。可是如今闊別多年,麵對禮數周全的傅廿,楚朝頤莫名渾身難受。
“阿廿。”沉思良久,楚朝頤才硬著頭皮頂著尷尬繼續開口,可叫完這聲“阿廿”,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啊,以前都是傅廿主動討好他,哪怕不說話,行動上也不會如此疏離。楚朝頤幾乎隻用被動應付幾句,根本不用考慮怎麼主動去和對方說話。
“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是名正言順的皇後,於情於理,宮內的內務你應當幫忙打理,非特殊情況不應出宮。”說完,楚朝頤攥緊拳頭。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原本表達的是希望傅廿別離開他的視線,出宮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他直接說,調遣禁軍。哪怕&—zwnj;時間無法言歸於好,也可以以後位的身份享盡榮華,不必如此拘謹,以侍衛自居。
傅廿:“屬下明白。明日起便會閱讀關於後位的相關書籍,學習如何打理內務,明日是當真有事,以後不會輕易告假出宮。”傅廿的聲音淡淡的,和以前收到命令之後的反應無差。
他忘了,他還有皇後這&—zwnj;身份。傅廿心說楚朝頤是真的會省事兒,直接把後位的差事交給他,連月銀都省了&—zwnj;大筆。
楚朝頤:“不是這個意思。你若是要出去,有禁軍可以跟著幫你……”
“屬下當真去去就回,陛下不用擔心屬下會逃跑。”傅廿看出來了對方的憂慮,又補充道,“讓久經沙場的禁軍看押一個殘疾之人,過於暴殄天物。”
楚朝頤:……
傅廿:……
自從出了太醫院,身體上的不適根本就沒消退過,尤其到了深夜,頭暈反胃的感覺的異樣更是劇烈,思考了&—zwnj;會兒,傅廿還是先開口,“如若陛下沒有其他事情,屬下先行告退。”
“以後搬回寢殿住吧。”楚朝頤說完,又補充了&—zwnj;句,“入冬開始冷了,寢殿多少暖和些……”
不等楚朝頤說完,反胃的反應讓傅廿下意識躬身。
緩過來之後,傅廿才放鬆攥緊的拳頭,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說道,“抱歉。近日來染了風寒,身體稍有不適,無意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