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幾月後嫁與一戶地主,從此,他就記恨在心。即便後來認他為義弟,他時常還是會想起來這些陳年往事……”說到這兒,男人的聲音有些哽咽,“當時不帶那位小姐走,隻是因為他的腿被小姐的娘家人毒廢了,先入為主覺得小姐一家都是這種貨色,不想讓他沾染上這種人。早知他會這麼久念念不忘,當初就應該把那位小姐一道帶出來,成全他們。”
“不是師父的錯,”傅十九連忙安慰道,說完,他看見師父又往杯中倒酒,“別喝了,您已經喝了夠多……”
“小零六是我養大成人的第一個徒弟,在我身邊留的最久,最親近的義弟。我不敢相信……”男人說著,又將酒杯裏的液體一飲而盡。
“師父,先休息吧。”傅十九聽著也不是滋味,一把奪下來師父手上的酒杯,強行將師父往背上拽,“師父別太過傷心…您還有我,還有很多師弟師妹,我們都很愛您。”
“……”
傅十九見師父不說話,一步步背著師父朝著樓上走去。
師父看上去身軀頎長,實際身上全是肌肉,沉的很。
到了房間,傅十九鬆了口氣,剛想把師父放在床上,卻發現那雙胳膊死死地勒住他,一點也不肯鬆手。
“竹兒,你也要走?”男人的聲音很恐慌,抱著傅十九,緊緊的鎖在臂彎。
“怎麼會?我不會離開師父的。”傅十九見此趕忙俯身湊近,好言好語安慰道。
下一秒,隻見麵前的男人突然強行壓在了他身上。
將他禁錮在身下,完全沒有動彈的餘地。
心跳聲,還有,以腰部為分水嶺,差距甚大的上下兩處體溫。
傅十九呼吸都不敢大聲,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師父?”
第95章
遙月門的後山上是塊兒風水寶地,埋葬了很多意外死去的弟子。
據說,這塊兒地是師父掘了前朝某個王爺的墓葬,所以才確認這兒適合葬人。埋在這兒,下輩子便□□華富貴子孫滿堂。
大師兄走的這半年來,傅十九默默取代了以前大師兄的職責,每日早起看著師弟師妹們練劍,安排師門內的任務分配。
不同的是,傅十九並沒有搬進內院居住,隻是單獨收拾出來了一間並不寬敞的屋子作為住所。
重陽將近,傅十九在整理書信的時候,看到了師弟的來信。
信中小廿說,重陽時會回一趟師門,原因是五皇子被發配北疆,這幾日正在忙於打點關係,也不想讓他這個線人看見,便打發了他幾天假。
看到這個消息,傅十九苦澀的麵容總算露出了一點笑容。
大師兄走後的這半年,師父一直沉默寡言,除了教導師弟師妹們武學和讀書的時候還多說兩句。時不時,還會坐在大師兄的墓碑前,自顧自的喝悶酒。
查完賬本,傅十九差遣師弟去鎮子上運回來給長個子的小朋友們裁剪的新衣裳和糧食補給,這才提劍上山,去找師父。
自從大師兄走後,他和師父的關係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即便以殺人為生的傅十九,對這種行為的第一反應也是:背德。
可被撿回來的時候,傅十九眼中,這個男人就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他小時候千方百計想引起師父的注意、關愛、可師父對他的態度一直是忽冷忽熱。
上一秒鞭子還打在他身上,下一秒就柔聲告訴他,長劍劍法單傳他一人,他很有天賦。
所以被這個男人抱在懷中,視若珍寶,一遍遍對視的時候,除了背德感,傅十九也有些貪戀這種感覺。
小時候希望得到師父關愛的願望,終於實現。
當然,醒來後更多的是自我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