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弟喝果汁,給我和陸先生準備了酒,陸先生可以喝吧。”

許知海問。

陸觀潮頷首,三人沉默,不知該說些什麼。

阮優和許知海實在是不熟,況且許知海已經畢業多年,連校園話題都沒什麼能聊的,氣氛凝滯一瞬,阮優試著找話題打破尷尬。

“學長畢業這幾年一直在打理家裏的事情嗎?”阮優問。

許知海道:“也不是,前兩年忙著世界各地到處跑,想拍拍片子然後辦展。

去年才被家裏抓回來,讓我老實待在梨島,照顧家裏生意。

所以學弟如果前兩年來,說不定咱們還遇不上呢。”

阮優適宜地捧場,道:“哇,學長都辦展了,真厲害!”許知海的目光悠悠落在阮優身上,有些無奈,說:“我大學時就辦過展了,阮優。”

阮優哪裏知道他還辦過展的事,本想捧場,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隻好尷尬地笑了笑,說:“我記性不好,都忘了。”

陸觀潮在阮優身邊坐著,聞言實在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道:“對,優優他記性不好,平時在家裏就迷迷糊糊的,許先生別介意。”

許知海便將話題落在陸觀潮身上,道:“看來你們感情不錯,什麼時候結婚的?”陸觀潮搶在阮優前邊回答了這個問題:“春天的時候,半年多了。”

許知海道:“原來已經半年多了,我還以為剛結婚沒多久,來梨島是度蜜月的。”

陸觀潮又分毫不讓地回答了這個問題:“是來度蜜月,結婚那會兒優優身體不舒服,所以耽誤了一段時間,最近剛巧我工作也閑下來,就補給他一個蜜月。”

阮優已經察覺出alpha之間你來我往的試探與交鋒,他隻覺得坐在座位上,那刀鋒似乎貼著自己的臉刮過去,恨不得將頭埋進桌子裏,免得兩人誤傷到自己。

許知海的目光在阮優和陸觀潮兩人之間逡巡,好半天,他笑道:“不過度蜜月怎麼來梨島了,我記得陸先生家裏在梨島也有一些業務,還以為借著度蜜月的機會也要處理工作呢。”

陸觀潮猛地望向許知海,飛快地說:“我還不至於這麼工作狂,隻是在梨島玩幾天,然後還會去其他地方。”

許知海又道:“行程倒是很忙碌。”

不知是不是阮優的錯覺,雖然許知海說話溫和客氣,可落在他耳朵裏總有種意味深長的感覺,他相信陸觀潮也有這種感覺,因為陸觀潮很明顯不耐煩起來。

似乎是看出陸觀潮想要盡快結束這頓晚餐,許知海又開口了:“吃完了可以去觀景台上看看風景,在觀景台上可以俯瞰島上全景,阮優,梨島的夜景很出名,不要錯過哦。”

盛情難卻,飯後三人一同去了觀景台,觀景台上人不多,但也不算少。

三三兩兩的人分散在開闊的觀景台上,夜風有些涼,陸觀潮將自己的外套披在阮優身上,阮優則興奮地望著夜空的景色。

許知海說得沒錯,觀景台上看到的梨島風景和在酒店房間裏看到的完全不同,這裏視野更加開闊,酒店是島上最高建築,觀景台又處在酒店的最高點,沒有建築物的遮擋,站在這裏放眼望去,海麵、星空、燈火還有梨島繁茂的植被盡收眼底。

許知海站在一旁問阮優:“好看嗎?”阮優興奮地點點頭,陸觀潮不滿地攬著阮優的肩,讓他靠向自己的方向。

許知海笑了笑,沒說話,隻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而後對阮優說:“一會兒還有更好看的。”

許知海說完就離開了,阮優不明所以地等待著,大約隻是幾分鍾的時間,天空中突然有一道亮光劃破夜空,而後又是幾束光芒,隨後,千萬束光芒同時迸發,是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