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杯上渲染出玫紅色的光暈,從中間向四周蕩漾開來。

傅遠之好奇地端起,小抿了一口,眼睛亮亮的,似乎是孩子的福利,玫瑰花茶裏特意加了蜂蜜,甜蜜又不會遮蓋玫瑰的韻味和清香,配上可口的鬆餅再好不過。

而放在對麵的隻是簡單的一杯清水。

阿瑞斯沒有任何欲/望,沒有喜歡的愛好,沒有喜歡的吃食飲料,不重視物欲,也沒有喜歡的人,如果非要說出一個,每天的鍛煉勉強算得上。

阿瑞斯看向眼前的少年,乖巧地喝茶,抿上一口,在唇角暈開淡淡的水漬,襯得唇瓣又粉又嫩,就連衣擺都老老實實地紮進褲子裏,勾勒出纖細的腰線,明明乖巧的不得了,可是那一躍卻出乎他的意料。

那時他迎著光抬頭望,少年背對太陽,身上暈染出鉑金色的光圈,仿佛是太陽的化身,從彼岸以神袛的姿態渡身而來,一頭栽進他的懷裏。

阿瑞斯不得不承認,那一瞬他的確心動了。

所以他不得不認真對待。

誰能想到以往就連omega都走不到身邊的阿瑞斯,現在卻在⊙

“嗯?”阿爾法1號的聲線有些興奮,“小主人覺得我這身怎麼樣?”

迎上期待的雙眼,傅遠之沒忍心破壞他的心情,換了個委婉的說法:“你眼睛還挺大。”

他憐惜地摸了摸阿爾法1號蹭亮蹭亮的腦袋,轉身上樓。

長的挺好看的,可惜腦子不好使。

唉。

阿爾法1號:“qaq”

傅遠之回到房間,拿出他的寶貝細細都擦拭了一遍,他抬頭看向窗外,漆黑的幕布逐漸掩蓋,這裏沒有月亮,星星也幾乎看不清,不時閃過高速行駛的懸浮車,他吐出一口氣,算算時間,符咒也該有效果了吧。

與此同時,在克萊克府邸。

依芙從加西亞王子的宴會上回來,下了車就聽女傭說起白天的事情,他本來沒有情緒,畢竟隻是兩個廢人罷了,可是在聽到阿瑞斯抱著傅遠之給克萊克下麵子後,他的腳步一停,隨後轉了個彎,往書房去了。

這個點,克萊克通常會在書房擦拭拐杖,每隔一周還要親自給書房中象征克萊克家族光榮時期的旗幟做清潔保養。

依芙到的時候,克萊克正低著頭注視心愛的拐杖。

依芙低頭行禮,身上還穿著白禮服,這身是他特意搭配過的,腰線的位置收緊勾勒細細的腰肢,九分的褲子隻要一抬腿就會露出他纖細的腳踝。

克萊克放下手帕:“來了?”

“是的,父親。”依芙關上了門。

“今天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

依芙點頭,“來的路上仆人告訴我了。”

克萊克表情急切,“你說現在該怎麼辦,這算是得罪了阿瑞斯,雖然他本來就被圈子排斥,可是他的權力還是不小的,內閣也還未表態……”

依芙止住了他的話頭,眼神淡淡的,“得罪就得罪了,難道一開始把傅遠之嫁給他不就是已經得罪了嗎?”

的確是這樣。

說來可笑,克萊克通過和阿瑞斯聯姻打開貴族圈子的大門,卻又要厭棄阿瑞斯來換得貴族們的垂青。

阿瑞斯身處的位置並不討好,他是皇室用來牽製內閣的工具,是獨處於兩者的第三方。可是等到他的權力逐漸壯大,內閣和皇室卻又打成了某個隱晦的協議,一直削弱阿瑞斯的力量。

可是他身後的阿爾法軍團卻屹立不倒,鋤頭都揮斷了好幾個,牆角卻怎麼都撬不動。

這次阿瑞斯受傷,他們就像是長時間被禁食的野獸嗅到了血肉的味道,身體中的殘暴因子紛紛躁動,企圖從他身上撕扯下一塊肉來。

克萊克有些擔心,“可是內閣那邊……”

“父親,你怕什麼?”依芙似乎是有些熱了,有意無意地解開一枚扣子,露出脖子上曖昧的紅痕。

克萊克話停住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難道?!”

依芙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眼角的餘光掃過克萊克臉上的笑意,這才不緊不慢地放下茶杯,“隻不過是一個吻罷了,父親。”

“那你可得抓緊機會,爭取早日能爬上……”

“父親!”依芙打斷他即將脫口而出的粗話,克萊克為了能夠重現祖上的輝煌無所不用其極,可以把兒子拿去聯姻,也可以送上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