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唇上落下克製溫柔的吻,宛若達成了某個命定的契約。
既然傅遠之選擇了這條路,那麼的確有些事該提前解決了。
熟睡的少年無知無覺,渾然不知道在夢中被人吻了一下,早睡的好處無外乎就是早起了。
他起床收拾好出門,時間出奇的早,甚至他還能夠悠悠閑閑的吃份早餐。
於是,果斷聽從了阿爾法1號的建議下,坐到餐桌上用餐。
等待的時間,他看向空閑的主座,問端盤子的小機器人,“阿瑞斯還在睡覺嗎?”
想起昨天就沒有看見到他人,傅遠之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微蹙眉。
阿爾法1號自然是知道主人昨晚從小主人的房間出來後,一言不發地進了書房,直到淩晨三點才回到房間。
機器人對主人是不能撒謊的,所以它如實回答了傅遠之。
但是它氣呀,憑什麼它不能穿衣服,它今天啥也沒穿光禿禿的,一點都不漂亮,和小主人一點都不般配。
想要小主人的摸摸!
它扯了扯小主人的衣服,企圖吸引對方的注意。
我光禿禿,圓溜溜沒腦殼,康康我qaq
伸過腦袋求摸,然而下一秒,小主人推開它的腦袋,站了起來,一點都沒有看它可憐巴巴的表演,而是目不斜視地往二樓走去。
澀澀風聲中,隻餘下一個呆滯的機器人。
阿爾法1號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疼地抱住圓圓的自己,好寂寞一個機!
傅遠之手指骨扣了扣禁閉的房門,靜靜等待房內的回應,然而等了兩分鍾並沒有聲音。
少年有些後悔了,這麼莽撞的來敲門,也許元帥正在熟睡呢,淩晨三點才睡覺,距離現在也不過隻過去了半個多小時,正是發困的時候。
手指收攏,下一秒一隻手抓住了準備撤回的手掌。
傅遠之抬頭,驚喜道:“你還沒有睡嗎,阿瑞斯我想跟你說我……”
驀地,少年驚喜的聲音戛然而止,無他,對方赤紅著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本就肅穆的神情此刻淩然迫人,仿佛他麵對的不是朋友,而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一生之敵,實在可怖。
然而少年少年卻沒有逃跑,而是倒抽一口冷氣,反牽起那隻按住自己的手,關上了房門。
傅遠之把元帥大人拉到床邊,責怪他:“你怎麼不告訴我精神海暴動了,如果不是我發現難道你還要硬撐過去嗎?我不是說了,不用跟我客氣嗎,你對我那麼好……”
說著說著語氣變成了自責,少年懊悔:“都怪我,我應該多關心關心你,這樣的話,你一有不舒服,我立馬能發現。以後每兩個小時我們通訊怎麼樣?或者要發信息報平安……你坐著快點喝血。”
少年坐在了床邊,想把男人也拉到床上這樣喂血液方便些,可是男人紋絲不動,傅遠之隻好把手腕上抬,遞到男人的唇邊,催促他:“你快喝。”
赤紅的雙眼一眨不眨注視著喋喋不休的少年,落在唇畔的手指散發出舒適的氣息,吸引他一口咬下去,精神海天氣變幻莫測,暴雨雷電撞擊他腦海脆弱的屏障,撕咬他的每一個神經。
在對方的期待下,元帥終於動了。
卻不是同傅遠之想的咬開他的手腕,而是俯身把少年壓倒在床上。
實質的陰影倒下,巍峨的高山傾塌,結結實實地壓住了少年,他被壓得喘不過氣,呼吸不順,單手抵住元帥的胸膛。
“等,等等……”
男人的氣息不容置疑席卷了傅遠之身前的空氣,一呼一吸間都是他的優醇的紅酒味,輕輕一嗅,就醉得厲害。
男人壓住漂亮人兒,大手握住少年纖細的手腕,手掌下的脈搏跳動有力,嗜血的衝動幾乎就要抑製不住,偏偏獻祭的獵物還無知無覺地伸出脆弱的脖頸,渴求孤狼的獵殺。
可是,元帥無可奈何地歎息,伸手把少年緊緊抱住,腦袋靠在少年的頸肩,他舍不得。
男人的喉嚨發緊,脊背冒出細細密密的汗。
他說過,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哪怕是他也不行。
傅遠之被意外的擁抱打了個措手不及,渾身被男人圍住,沾染上一身的氣味。
“阿瑞斯?”傅遠之試探問道。毛茸茸的腦袋靠在他的身上讓他產生了一種抱著可憐兮兮的大狗狗的錯覺。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原來阿瑞斯的銀色的短發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