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言”
還沒說完,就被人踹歪了頭。
“嗬嗬——”
紅衣主教的臉被踹歪,喉嚨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抑製不住地咳嗽,兩顆圓鼓鼓的牙應聲落地,他怒不可斥地抬頭,卻在下一秒被冰冷的武器阻止了動作。
握住狙擊炮的少年微微俯身,黑色的眸子在白慘慘的燭光下顯得更加漆黑,毫無波瀾宛若一灘死水,和白色的作戰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的職責應該是完不成了,但是我可以送你上去讓神完成他的職責。”
傅遠之的黑眸一瞬不瞬注釋著他,這位紅衣主教從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
“你……”
大開的門口外忽然劃起一陣大風,夾著幽幽的嘈雜接連不斷的哀嚎吹來,瞬間撲滅了白色的燭光,紅色的衣袍吹起,紅衣主教在這一刹那,仿佛看到了那些哀嚎的靈魂,緊緊纏繞在他的身上,利爪劃開他的皮肉,騎在他的脖子上,要他償命。
而站在他身前的少年卻毫無影響,高高的馬尾隨風擺動,顯得肆意張揚。一雙淺色的靴子向前一步,黑洞洞的炮口抵住對方的太陽穴上。
“對了,忘了告訴你,不隻有你是神棍,我也是。”
傅遠之的袖中射出一道繩索勾到最七層的欄杆上,示意卡爾一起上去。
卡爾:“沒人看著他沒事嗎?”
少年嘴角勾起,“會有人看著他的。”那些被他害死的冤魂,日日夜夜被困在鍾樓的門中,出不去也進不來,憎恨怨氣積壓,最終被他給放了出來。
卡爾打了個激靈,飛快射出繩索飛了上去。
兩人上了第七層,地麵上隻有殘缺的地板,什麼也沒有,第八層是完整的,因此他們隻能先到第七層,再走上去。
然而,
“等等。”傅遠之叫住正要邁開腿的卡爾。
“怎麼了?”
“按照先前鍾聲敲響,紅衣主教砸到牆上時這座鍾樓的反應,這座鍾樓應該快塌了,咱們不一定能安全上去。”
卡爾停住了,“那怎麼辦?”
傅遠之抿唇:“我先過去,如果沒有問題你再過來。”
卡爾當然沒意見。
隻有一邊有路,傅遠之隻能往左邊走,破敗的牆壁上依稀雕刻著花紋,可惜的是應該已經磨損得幾乎隻剩下一些,而且非常模糊不清,幾乎看不清上麵的內容。
青苔攀爬上潮濕的牆角,互相擠在台階的石縫中生存,整座鍾樓的唯一光源剛剛已經被傅遠之銷毀,隻剩下窗戶外斜照進來的一點月光。
他的腳步輕盈,然而正當他的一隻腳放在台階上時,整座鍾樓“轟隆隆”作響,宛若老人脆弱的骨頭發出最後的呻/吟。
腳下的土地逐漸傾斜,雖然僅僅隻是輕微,但傅遠之感覺到了。
他飛快收回了邁開的腿。
卡爾顯然也被嚇了一跳,生怕聲音過高鍾樓就倒了,大氣都不敢出:“這是什麼情況?”
傅遠之:“卡爾,接下來我每走一步,你就控製好力道輕錘地麵,我會告訴你應該怎麼做。”
“現在,麻煩你去我正南方三十步的距離。”
卡爾比了個明白的手勢。
傅遠之看著卡爾走到他說的位置,微微閉上了眼睛,一縷風吹過他的馬尾。
“錘!”
腳尖上踏,平穩的踩在了台階上。
在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狼牙棒就立馬錘了下去。
力量不多不少,正好是傅遠之踩下去的力道。
“東北方一步,砸!”
……
“正東方三步,砸!”
“西北方一步,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