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都聚焦在別處,並且維持不動。
——俗稱,發呆。
宛如拳砸在了棉花上,下顎的傷處火辣辣刺激著阿炳,他猛地抽出了口袋裏的彈.簧.刀,在指間轉了周,指著樓連獰笑:“難怪成賀對你那麼恨,確實夠欠揍的,我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話音剛落,刀.尖便從襯衫紐扣間伸入,發力向上,割斷兩粒扣子後擦過樓連喉間!
樓連下意識避開,側頸還是多出了道刀口,鮮血霎時湧出;好在躲得及時,隻是皮肉傷,未及裏,不過受驚之下他還是哼了聲,倒吸氣。
阿炳的目光在樓連染血的脖子上轉,笑了:“聲音不錯啊,嗯?雖說還不能殺你,但我還是挺想看你這叛徒生死掙紮的樣子,你說這是為什麼?”
“我想起來了,你也姓袁。”樓連歎氣,“……變態變窩。”
“變態?”袁炳琢磨了下這個詞眼,很友好地將樓連傷口側的襯衫領子貼到正在流血的口子上,用力堵了堵:“彼此彼此,我覺得你之前能安心睡著,現在能這麼淡然,也很變態。”
“不,”樓連重重吸氣,喉結滾動,“如果你晚飯也吃了很多,你也會困,而且……”
話音越來越輕,越來越快,到這裏時,戛然而止。
室內下子安靜下來,袁炳腦袋無意識靠近,樓連舔了舔唇,猛地吸氣
嘴巴張,就把先前酒桌上吃的東西都吐了個幹二淨。
“嘔——”
隨著幾聲破碎的低吟,沒消化完的魚羹變成糊狀糊了阿炳臉,從臉開始順著眼角鼻唇往下淌,詭異的味道頓時充斥了整個房間。
這幕發生的太過突然,就連直擔心並震驚的前排觀眾人質們都驚呆了,更何況是參演者阿炳,那簡直是晴天霹靂、飛來橫禍。
反觀樓連,終於把直反上喉嚨的東西清空了,甚至有些爽快。
他聲音很大地咳了幾聲,而後就柔柔弱弱地靠在自己被吊起的手臂上,嗓音很是虛弱地補全了先前的話:“而且還劈暈下藥打架輪著來。對不起啊,我腸胃不好,經不起折騰。”
阿炳:“……”
阿炳:“操——!”
泄憤般舉起刀子胡亂劃了幾下後,阿炳留下句“咱們走著瞧”就帶著魚糊糊飛快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把這個房間的燈關了。
房門“匡——”地聲,自動落了鎖。
片黑暗中,樓連原地抖了抖,幾片布料落地。
那件來自成公子的可憐的襯衫,如今快成了拚接布。
……不知道多少錢,但樓連估計自己賠不起,所以他決定這件事過後定要向橘花學習如何消除別人的記憶,然後這輩子他都繞著成公子走,這人實在可怕。
“樓、樓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