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黃晗盯著樓上那個長相尚顯稚嫩的小胖子,好半天才接受,這語驚四座的文章出自他的手筆。

用詞不夠凝練,有些語句還有些不倫不類。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不過幼年的孩子便已有如此見地和-_-!

裴雲瀟很是開心。這就是她為什麼喜歡和老實人打交道的原因,哪裏像唐桁那個人精!

這五年裏,裴雲瀟和唐桁的書信往來一直都沒有斷過。

通過書信,她知道唐桁怎麼讀書,怎麼練字,怎麼得到了一本強身健體的武術冊子,怎麼讀兵法讀得津津有味。

而唐桁從她這裏得到的,幾乎全是她有意無意的觀念輸出。

她會對他說自己與家族想法的衝突,會與他討論有關農事民生的事宜,甚至還跟他約定,兩人要在科場上,真刀真槍的比試。

但現在,裴雲瀟覺得,自己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唐桁儼然就是男主光環附體,才智高絕。兩人通信越多,裴雲瀟就越發現自己已經玩不過唐桁了。

她對唐桁的了解,至今仍浮於表麵,更多的還是來自於她對原書劇情的熟悉。

但因為她的影響,唐桁的心性與書中已有很大的不同。這樣一來,唐桁的命運軌跡很有可能會突然脫軌,這是裴雲瀟不能接受的。

可唐桁卻從她信上的字裏行間,將她的性情摸得徹徹底底。甚至自己有一回寫信時不在京城,他都能猜得出來自己在哪兒!

她問他為什麼,他說因為她寫信時的情緒比往常要好,字形都順暢快意很多。他說他看得出來,她在京城並不開心。

每每想到這些,裴雲瀟都覺得自己很失敗。明明穿書的是她才對啊!

錦年守在一旁,看著裴雲瀟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捂臉的,心下了然。

小公子一定又在想唐公子了。

其實五年前裴雲瀟與唐桁結拜兄弟,他們兄妹四人都不太讚成。尤其是錦英,親眼見過那家人的樣子,也見過唐桁的言行,覺得裴雲瀟的苦心會付與東流。

可五年來,裴雲瀟是怎麼千辛萬苦的在裴家一步一步地站穩腳跟,又是如何力壓六個兄長成為裴家最看重的後輩,他們都看在眼裏。

小公子苦苦隱瞞著女兒身,付出了比旁人多無數倍的努力,她心裏的苦楚,若不是有唐桁公子作為憑寄,和他們這些人陪伴著,恐怕早已壓垮了。

想來裴雲瀟自己都沒發現,她在與唐桁的信裏說的真心話,遠比她對裴家人說得都要多得多。甚至連和小公子青梅竹馬的韓五公子,都比不上。

現在細想,應該就是因著唐公子的身份與眾不同,小公子和他相處的時候才會不自覺的放鬆精神吧。

若裴雲瀟知道錦年在想什麼,一定會大呼自己“大意失荊州”!

她隻是想讓唐桁以為自己一片赤誠相交,並沒有真的打算和他坦誠相待啊!

半夜,已過三更,一切都安寧靜謐,沉睡在夜色之中。

裴雲瀟換上夜行黑衣,略緊身的衣服勾勒出她身上玲瓏有致的曲線。

從十一歲葵水降臨,她身上的女子特征越來越明顯,平日裏都隻敢穿寬大高領的衣物,綁著厚厚的束胸。

說來也怪,上輩子放任那裏成長,卻長成了個飛機場。這輩子勒得如此緊繃,倒反而越綁越大了,還真是……痛並快樂著!

“小公子。”錦年在窗外打了個信號。

裴雲瀟立時拋開腦中的雜念,悄悄潛出房門。

下午時,錦年已經探到了丁字號那四個大漢將隨身的兩個大箱子放在了驛館的庫房,正好方便他們去探查。

錦年帶著裴雲瀟一路潛行,終於來到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