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2 / 3)

“那好,就算二逆王悖逆之舉證據確鑿,那幽王世子向來安守本分,怎得太子去幽州走了一遭,那向世子就突然造了反呢?”梁永問:“太子殿下說說,這也是巧合嗎?”

“這話你該去問那謀逆的亂臣賊子!”人群中不知是誰站了出來:“二王謀逆之舉證據確鑿,梁大人不思治罪逆賊警示眾人,話裏話外倒是有些為那逆賊開脫的意思,這般的咄咄逼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梁大人您是逆賊同黨呢!”

“臣冤枉啊!”梁永跪地叩首,“臣隻是據實而言,藩王謀逆之事自始至終朝中未見一封奏報,太子殿下早早的屯兵邊境,京中藩王剛被扣押,太子便迫不及待的出兵邊境,甚至未及向陛下請示,不知太子殿下此舉可有將我皇看在眼裏?軍權持重,曆代之大患啊陛下!”

向祈心內一笑,膽子真夠大的,打的居然是這個主意。

“事急從權,延誤了軍機你擔待得起嗎?”又有人站了出來:“太子殿下及時察覺蕩平了諸王之亂,回來還要受你這挑撥離間的小人質疑嗎?”

“我是小人那你是什麼?你句句以太子為倚重,不知將我皇置於何地?”梁永道:“莫非大人的心中隻有太子沒有皇上?”

“你放屁!”

“都給朕閉嘴!”景和帝氣得直咳嗽。

不消向祈使眼色,自有懂事的內監遞了溫熱的茶水上去,向祈麵不改色,誠摯道:“事出緊急,未及向父皇請示,還望父皇恕罪。”

“朕知道,”景和帝用了茶水,稍稍順了氣,“朕是讓你們處理逆王的事,不是讓你們來挑撥朕和太子,朕就這麼一個兒子,不以太子為依仗,你們讓朕去依仗誰?”

梁永眼珠子一轉,慌忙跪了下去,目光在漓王身上稍作流轉,隻見他端坐輪椅,垂著腦袋捏自己的手指,好似根本不關係朝中事務,無奈又將目光轉了回來,叩首道:“臣一時口不過心,言語有失,還望陛下恕罪。”

景和帝是真的氣急了,雖說言官不治罪,可這人的膽子也忒大了些,居然敢明目張膽的挑撥自己和太子的關係,這要是不敲打,若引得朝中眾人爭先仿效,還不引得朝內動蕩。

“你既知錯,朕也不宜處罰過重,就罰三個月的俸祿吧,”景和帝道:“朕累了,太子留下,退朝吧。”

眼下隻剩父子二人,說話也不必顧及那麼多,景和帝直接了當道:“藩王的事,你插手多少?”

向祈不正麵回答,隻道:“兒臣雖然確實設計了他們,但這些個藩王在京中培植眼線,擴充軍隊,豢養死士,私造違禁品都是不爭的事實,這等禍患不除,日後必成大亂,兒臣隻是想辦法提前料理了他們罷了。”

“主意真大,”景和帝歎息一聲:“你既早有打算,為何不早些告訴朕?”

向祈反問:“若不是此次藩王謀逆,父皇可舍得料理他們?”

景和帝垂眸沉思,自己的手足不多,若非他們謀逆,多半也是敲打一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都是同胞兄弟,何至於下此狠手呢?

向祈知道他在想什麼,繼續道:“父皇把他們當手足,可他們可有將父皇當兄長?父皇既然下不了手,那隻有兒臣出麵料理了他們。”

景和帝不發一言,良久,方道:“既然證據確鑿,那便賜毒|酒吧,給他們留最後一份體麵。”

向祈離宮的時候被那派去行刑的官員攔了下來,那人道:“常山王長平王皆已就死,可那幽王世子打翻了毒|酒,非要見您,您看?”

向祈微一頷首,隨他去了。

牢房內透著一股死一般的冷寂,這是專門用來關押王公貴族的牢房,已經許久無人踏足了,向潛背著向祈席地而坐,衣衫襤褸披頭散發,已然再無往日的尊貴可言,聞聽腳步聲,向潛動了動那幹裂的嘴唇:“是你殺了我父王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