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祈怕她擔心,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疾鋒他們幾個都會跟著,拿箭獵獸又不是近身肉搏,出不了什麼亂子。”
向祈說的是實話,獵頭雄獅算不上麻煩,難纏的是那林中的狼群鬣狗,成群結對的,一旦被纏上甩都甩不掉,簡直惡心的緊。不過顏姝向來愛胡思亂想,向祈便不拿這些事給她平添煩擾了。
兩人出了宮,又陪著顏姝隨便逛了逛,這便回了府。院內幾個紮小狼辮的人東倒西歪愜意的緊,見了向祈方才擺出了一幅正經樣子,為首的那人將禮單拿給向祈過目:“咱們緊趕慢趕的還是遲了一點,王爺讓咱們來給殿下娘娘道賀。”
向祈看都沒看將那禮單丟到一邊:“蘇仲疾呢?孤王大婚,那臭小子呢?麵都不露不太合適吧?”
蘇仲疾也就是現任的鎮北王,和向祈年歲相仿,也是個混不吝的小子,當年兩人一個在西境一個在北境,戰場上互相照應過那麼幾回,也算是過命的交情。
今朝的異姓王不多,能得向祈信任的更少,向祈的幾位親叔叔都死在自己手裏,這位異姓王能得向祈這般嘉重倒也是難得。
那人像是早就知道向祈會有此一問一樣,笑言:“咱們王爺說了,他一個異姓王進京那不是找罵嗎?別說奏折了,諸位禦史大人隨便動動嘴皮子都能把他給淹死了,他惜命不敢來。”
向祈才不信他這套說辭:“到底怎麼回事?別是臥柳眠花起不來了吧?”
顏姝瞥了他一眼,玩笑也沒個度。道賀那人卻是不在意,解釋道:“咱們家王妃剛給添了位小世子,殿下你懂的,王爺走不開啊。”
得了,到手的賀禮還沒捂熱又要飛了。
那人清了清嗓子殷勤道:“殿下,您看看這滿車的賀禮,您在瞧瞧這兩匹好馬,我們王爺著實是下了血本了。”
東西倒是其次,那馬倒的確是難得,向祈隻看那馬的成色便知那混小子的確是割愛了。
向祈道:“說吧?他想要什麼?”
那人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咱們王妃醉心詩畫,倘若能得師弼的姑蘇煙雨圖一觀,那是再好不過了。”
這個倒是不難,顏姝吩咐那管事的:“去庫房裏找找吧。”
“謝過娘娘,”那人施了一禮:“也謝過殿下。”
第50章 狩獵 狩獵要開始了,早做準備吧
邙山春獵, 左右金吾衛隨行護衛,帝後二人乘輿居中,向祈向來自在慣了, 又剛得了兩匹好馬, 免不得要拉出來遛遛。說起來也是湊巧,那馬一個通體生黑, 一個遍體雪白,皆沒有半點雜色,湊在一起來看養眼的緊。
顏姝受不了馬車中憋悶,索性乘了那小白馬來和她並駕齊驅, 這兩人走的極近,向祈時不時的拿出帕子幫她拭汗,亦或是將她淩亂的碎發攏在耳後,再不濟也要開幾句玩笑逗她取樂。承國公主掀起轎簾看了一眼, 憤憤的吩咐左右:“給本宮找匹馬來。”
謝駙馬調轉馬頭湊近了哄她:“別鬧。”
若單隻是一個人騎馬便也罷了, 謝駙馬眼神示意,這馬車裏還有個小不點呢。這小鬼從出門起就黏上承國公主了, 她現在要騎馬,小錦棠鐵定是不依的, 若帶著這小不點一起胡鬧,皇後那通訓斥絕對少不了。
“麻煩,”承國公主抬手去搶那馬的韁繩:“你兒子你自己帶, 把馬給我。”
謝駙馬頗有些好笑:“這不是你兒子?”
承國公主揪著兒子的衣襟丟小雞似的將他塞給謝駙馬:“現在是你兒子, 馬給我,煩死了。”
小錦棠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承國公主已經搶了馬痛痛快快的跑遠了,他手裏拿著布老虎, 單手環著謝駙馬的脖頸,兩人大眼瞪小眼,謝駙馬衝著兒子一笑:“你娘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