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顏姝抱放上馬,自己則幫她牽馬,這一晚上大家都辛苦,是以腳程很慢。營地那邊向煦同樣一夜未眠,清晨的時候收到向祈無礙正帶人往回趕的消息,算是徹底絕了念想:“把人手都處理幹淨。”
午時的時候,眾人終於趕回了營地,向祈先送顏姝去洗漱休息,後又去麵見帝後二人以免他們擔憂,至於在林中遇襲之事倒是一字未提,隻說是天黑走岔了路,等一切都安定下來,他本想去審那曹中候,可那人七竅流血,哪裏還問的出話來。
疾鋒跟他一同前往,當即便被驚得說不出話來,愣了半天方道:“殿下,我冤枉啊,我搜身都搜了三遍,他身上明明沒□□|藥,我這派人看的好好的,我……”
“行了,若是別人鐵了心要他死,又豈是你能看的住的,”向祈抬手按壓太陽穴:“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先去休息吧。”
疾鋒愧疚的緊,連個人都看不住,也沒臉去休息,隻悻悻的往外走。向祈則去尋顏姝,她剛洗漱完這會還在犯困,向祈摸出林中的那枚暗箭和顏姝脖頸上的吊墜比對了一番,一模一樣。
自己這是得罪誰了,這麼些年仇恨未消一心要置他於死地。顏姝要去碰那暗箭,向祈製止道:“別動,有毒。”
她怯怯的縮回了手,指著自己脖頸上的吊墜道:“這兩個東西好像哦。”
不是像,是完全一樣。顏姝脖頸上那枚吊墜便是當年從向祈心口取出的那枚暗箭打磨成的,昨晚的那些人和當年那群人怕是同一批來路。
“這東西哪來的?”
“昨夜遭人行刺,那刺客身上帶的。”向祈道:“你脖頸上那枚吊墜是當年從我心口上取下來的,同一批人。”
顏姝仔細想了想,她現在最懷疑的自然是向煦,可是重生的事太過驚駭,她也不知該如何拿來說,隻是從側麵旁敲側擊道:“若非王馳亂政,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本該是他的,沒有人會願意屈居人下。”
這點和向祈想的一樣,能這麼了解獵場動向並且在事發後有足夠的能力滅口的人,當然不會是外人,若要在其中選一個嫌疑最大的,首選便是向煦,顏姝說的沒錯,沒有人會願意屈居人下的,再者,這人也並不像表麵看到的那般老實。
可是還有一點向祈不太明白。
“假如你是向煦,在孤被困林中的情況下,你會怎麼做?”向祈問。
顏姝仔細想了想:“若我是他,挾持帝後是最好的選擇,一來,有帝後在手不怕你不聽話;二來,也方便他借陛下的嘴穩住京中局麵。我甚至可以在林中放一把火,來個意外失火太子暴斃,陛下膝下僅有你一子,若你沒了,隻要能煽動朝中的那些老臣,他甚至不需要大動幹戈便能名正言順的繼位。”
“真夠狠的,不過跟我想一塊去了,”向祈在她鼻梁上刮了一把:“不過咱們被困林中一夜有餘,他卻並沒有什麼動作,這我就看不懂了。”
“或許是他人手不夠沒有足夠的把握穩定局麵,又或許是他怕你,隻要你還活著,他便不敢太過放肆?”前世的向煦究竟有多怕向祈,顏姝畢竟是見識過的。
這次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他做的,可是這人,以後怕是不得不防著了。
顏姝問:“金吾衛中混進了旁人的眼線,可要徹底清查一番?”
查是自然要查的,隻是不能明著來,否則查不到想要的結果不說,恐怕還會平白寒了那些舊部的心。
向祈歎了口氣躺回榻上,想要料理了他可惜抓不住他的小辮子,再者有丹陽侯在,想要動他怕是免不了一番大動作,在此之前西境和北境的事要提前處理好,否則內憂外患太過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