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孩子,嫂嫂會變成何種模樣。
渾身的累贅卸了,秦諾才得了一會兒鬆快,她這裏還輕鬆完,就聽說外頭遞了許多禮單子來。
在外人看她這個長公主自是和襄武侯宿在一個院子,所以這禮單是虞斌找人忙忙送來的。
秦諾接過瞧了幾眼,視線停留在崔濟這個名字上,半晌才問來回話的人那衛國公世子還有什麼交代沒有。
“回殿下的話,旁的倒是沒什麼,就是問了問那忘憂如何,沒給殿下添麻煩吧。”
秦諾賞了錢讓人回去,轉頭自己思量了一會兒,還沒等說什麼,就見曉風沉著臉匆匆來報,說是忘憂有了身子。
接了信兒秦諾一陣地頭暈。
這可不是小事。忘憂肚子裏的事衛國公世子的長子,也可能是長女,這是個燙手山芋,便是秦諾也不敢隨隨便便伸手接了。
“忘憂是什麼意思?”屋裏的人都領命離開,曉風才低聲把忘憂的意思說了。
“她想自個兒養這個孩子?”秦諾揉了揉眉心,無力地長歎了一聲:“她知不知道這裏頭的厲害啊?”
曉風心情也不好,聽秦諾問,皺著眉答道:“她說這事若是讓崔濟知道了,這孩子必定保不住,所以……”
秦諾心裏憐惜忘憂,可她也沒忘了有多大碗吃多少飯,衛國公世子說是身份不如她,可如今朝廷勢弱,她這個長公主也沒多少威勢,回頭和衛國公那一家子對上,她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這事殿下不能接。”曉風沉著臉搖了搖頭;“一旦忘憂產子,將來情勢有變,這事被捅到衛國公家,那殿下就是最沒理的人,說輕了您是可憐忘憂母子,若是說重了,隻怕有人要懷疑您借著這個孩子算計衛國公一家呢。”
輕重秦諾也知道,哪怕是言霆也沒法輕易應了這個事,可照著忘憂的話,她若把人交出去,就是害死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這事她實在是做不來。
秦諾心裏愁得慌,想了半天起身更衣,先去和祖母打了個招呼,便急匆匆去尋言霆說話。
秦諾對衛國公家了解不深,做事的分寸也沒法拿捏,隻能先找言霆探個虛實。
她進屋素來不必稟報,曉風等在外頭,被人安頓著吃茶歇腳。
書房裏涼陰陰的,秦諾心頭的火燥也消了不少。
難得見著人,言霆是事也不理了人也不見了,當先抱著她親了親。
祖母那兒防他防得緊,素日裏兩人說句話也得在祖母或者嬤嬤跟前兒,再想像從前那樣半夜溜進去是不能了,他自己也知道那不莊重,既要娶了人,他也不想多為難她。
“衛國公家裏是個什麼情形,崔濟是什麼樣的人?”秦諾開門見山地問了話,又把忘憂的情形同他說了。
她固然想保忘憂,但這裏頭千頭萬緒,她就是要保,也得想個萬全的法子,否則到時連累的人就多了。
聽了秦諾的話,言霆心裏也大約有了數。
依著崔濟如今的心思,這個孩子多半是保不下來的。
“你想幫她?”
秦諾點了點頭:“你有什麼法子?”
“這事別管了,我教人去處置。”言霆摸了摸她的發頂,將她抱到腿上緊緊攬住:“她若要這個孩子,那這個孩子此生都不能和崔家扯上一絲半點兒的幹係,她若是還存著借孩子回到崔家的心思,那我們也不能將她留在身邊。”
這些秦諾都能理解,她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畢竟日久才能見人心,她和忘憂相處的時候不多,也不能僅憑著這點兒憐惜就沒頭沒腦地亂幫人。
言霆說著話在她軟軟的肚皮上摸了摸,秦諾身子一僵,聽他在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