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嶽出門,自己的心裏也莫名發沉。
眾人方才安頓好,外頭就飄進了很濃鬱的烤肉香味。秦諾吸了吸鼻子,側身倒在被褥上慢慢地咽著口水。
言霆這回去得有些久,秦諾扶著門框找出來時,正見他從章嶽手裏接了什麼過來塞進了口中。
她皺了皺眉,側身盡量隱了身形,可她微微貓著腰看了半晌,也沒見兩人有下一步的動作。
秦諾沒等著抓住兩人的尾巴,卻見著袁逸那邊差人提了個食盒過來。她扁了扁嘴,轉身慢吞吞挪回了被褥裏。
“方才奴婢看著袁逸那邊送了烤肉來,可惜被王爺隨手丟了。”素問賊頭賊腦地進了屋,將湯婆子塞到了秦諾的被子裏:“丟的那叫一個遠,再差半步,就扔到袁逸親衛的臉上去了。”
“哦,原來是他們弄的。”秦諾好沒意░
“貴人,素雪求見貴人。”
屋外的聲音帶著些遮掩不住的怒意傳入耳中,秦諾疑惑地瞧了言霆一眼:“她不是要往前頭去與當地人交涉嗎?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出了什麼岔子?”
“不是出了岔子,是我要他們夫妻二人中至少要留下一人為質。”
秦諾看著言霆冰冷的眉眼,心裏忽然漫上一陣悶痛的酸楚。這些日子麵對她時,他雖一日比一日更加溫柔,可她仍舊能看出他平靜之下深藏的痛怒和絕望,他自己大約都沒有注意到,就算兩人在一處,除了看向她時,他臉上的笑容也比從前少了很多。
“你怕他們跑了啊?”
言霆笑笑,低頭親了親她的臉:“是啊,要是跑了,前頭救他們一命,還有醫藥飲食之費豈非全都白白消耗了。”
“你騙人。”秦諾哭笑不得地揪了揪他的頭發:“雖然你瞞著我,可我知道前些日子有人意圖要他們兩人的命,你是怕他們耍心眼兒沒夠,逃跑不成不說,到頭來還會白白丟了性命是不是?”
言霆挑挑眉,低頭和她·蹭·了·蹭·臉,也沒有再和她糾纏誰騙人的問題。
她總是將他想得太好,縱他手段狠辣,行事決絕,她也總能為他尋出千百個良善寬和的理由。
素雪到底沒能見到言霆和秦諾,江瀾在外三兩句便將這人打發了。
若是兩邊坦誠以待,互惠互利,那誰都不至吃虧,可若隻惦記占便宜,還總想把人往溝裏帶,那就是少教缺訓了。
雪屋冰室對於如今的秦諾來說殊為寒冷。言霆解了外裳內衫,將她的手腳都貼著肌膚溫著,可觸之仍舊發涼。
眼見言霆的臉色不好,秦諾笑嘻嘻地動了動手腳,在他精悍如鐵的肌膚筋骨上戳了戳,還沒逗著人,她自己倒先臉紅了。
言霆先時有些意動,隻得轉開心神,忖些破費思量的事來打發時辰,等他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去看她,卻正對上她一雙水潤的明眸和泛著薄粉的臉。
“怎麼了?”言霆直直看進她的眼底,有些壞地笑了笑:“是不是熱了,所以臉才這麼紅的?”
秦諾抿著唇轉開臉,這會兒一點兒也不想理他了。這人不說話的時候還好,一與她說話時就偏偏壞得很,什麼話都敢說,一點兒都不知羞。
言霆慢慢撫過她的側臉,繼而向下,輕輕摩·挲著她的頸側耳邊。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偏偏一舉一動間滿是無言的曖·昧和炙熱的情意,越是忍耐,越是燙的人心口如灼。
“是不是篤定了我不舍得在這裏疼你?”言霆瘋起來的時候秦諾半分都招架不住,他便是什麼都不做,就這樣抱著她瘋言瘋語一番,也已經足夠讓她羞的抬不了頭。
分明一開始時他還沒這樣過分,那些話,她從前聽也沒聽過,如今卻被他迫著聽,哄著說,偏偏這些·狎·昵之外,他還給了她無盡的溫柔和疼寵。
“若如素雪所說,這裏的人都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