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廳的眾人不約而同的看著竊笑著從廚房走出來的東門信。
“幹嗎。”東門信發現自己成了焦點,不自然的拉下臉,假裝咳嗽一聲,坐到沙發上。
“你真應該拿鏡子照照。”
“我們都看到了,蜜死人的表情哦……”真是妒忌……
東門信被大家戲謔的有點臉紅,他轉過頭,看到郭仁義也是笑嘻嘻的看著他,對了,一漠怎麼會把他帶來吃飯?
“你——”剛想問,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倒是郭仁義馬上就明白了東門信的疑問:“我跟一漠和好了,學長不介意我來蹭頓飯吧?”
我是不介意哦,東門信還是有點不明白,算了,等會再單獨問一漠吧。
廚房裏,左一漠把菜都洗幹淨了,拿出菜板,切菜。
她右手握刀,頗有架勢,手起刀落!
停下來。
怎麼回事,左一漠你切啊,再一次,手起刀落!
又停住了。
左一漠看看躺的整整齊齊的綠油油的菜,再看看銀光閃閃的刀,她扶著菜的左手有點顫抖。她有點怕,不是沒有切過菜,隻是自從接觸了小提琴之後,她就很少接觸有可能傷害手指的東西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如果一個不小心,切到了手指,那麼拉小提琴或者彈鋼琴肯定都會影響。
“作為一個小提琴手,你的第一生命是心;第二生命是手。”
她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拿熱水瓶手上被燙出了水泡,接連幾個星期不能碰琴弦,她的老師這麼說過。
一漠喜歡烹飪,可是也不討厭小提琴。前者是她自己的興趣,後者是父母的逼迫。但是已經二十多年了,已經習慣拉琴了。
如果不小心切到了手指……一漠拿著菜刀的右手擱在廚台上,她還有幾個曲子沒有拉熟……沒關係的吧,自己小心點就好了……其中還有一條是自己最喜歡的帕格尼尼的,帕格尼尼……信他們還在等……
東門信雖然人在跟朋友們聊天,可是耳朵的頻道卻是時可調準到廚房的方向。剛剛還稀裏嘩啦的,現在怎麼突然安靜了?他起身。
東門信一進廚房就看見穿著黑色大T恤的左一漠站在廚台前發呆。
“一漠?”
左一漠轉過頭,有點尷尬,也沒注意,抬起拿著菜刀的手就要做出撓頭的姿勢。
“喂!”東門信一把上前抓下明晃晃的菜刀,“你瘋啦,這麼心不在焉的!”差點就砍下去了!
“嗯……”左一漠沮喪的站在那兒,像要哭出來的樣子。
“怎麼了?”東門信把菜刀放好,摸摸她的頭發。
“信,我……我…你能不能幫我切菜?”鬥爭了許久,她還是不想冒險……她…原來是這麼的放不下小提琴。
“嗬,”東門信笑起來,“我當是什麼事。不要怕,慢慢切,沒關係的,你不是想當廚師嗎,哪有廚師害怕刀的?”他直覺地以為是小女孩怕用刀。
左一漠看看被放到一邊的刀:“不是的……”右手摸上左手,細細的流連:“我的手不能受傷……”
東門信看著她無意識的動作,再看看她有些不舍又堅定的表情,點點頭:“嗯。我來切菜。”
左一漠看著東門信利落的卷起袖子,心裏有些遺憾,有些不舍,她當初信誓旦旦的夢想,如今卻是自己把它拋棄了。
“你在幹嗎?”東門信回頭一吼。
左一漠驚嚇過來:“啊?”
“我幫你切菜已經不錯了,你還不去刷鍋子,餓死了!”東門信故意嚴厲的說,他知道左一漠心裏不好受,不想讓她一直沉浸在那種情緒裏麵。
於是這頓飯就在東門信打打下手,左一漠主廚的情況下完成了。隻是當菜上桌的時候,除了兩個辛苦勞作的人,其他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怎麼了?”左一漠看每個人都沒有動筷子。這些菜顏色好看,自己嚐過味道也不錯,怎麼大家都不吃呢?
“一漠,你這些菜……”郭仁義努力的挑出一個形容詞,“是不是太精致了?”
其餘的三個舍友都一致的點點頭。大嫂煮的菜真是袖珍型的哦!大大的盤子,以中點為圓心,不論是青菜,還是紅燒肉,甚至是最能占空間的炸雞腿,都非常有規矩的隻占到盤子的二分之一,雖然是非常兩眼的讓人垂涎欲滴,但是……這吃的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