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勁之處。
溫鴻闌虛虛護著懷中之人,手放至她肩處輕拍著,漸漸將人給哄睡了過去。
垂眸望著睡著了的小白兔,達成了心中所想的人麵上卻並未見輕鬆之意,反倒是蹙著眉,神色難辨。
念著此行路遠,木槿身子又弱,二人現在所乘之馬車是溫鴻闌特地差人改造過的,空間寬敞不說,凡視線所及之地都鋪上了厚厚的鵝毛軟墊,坐在裏頭震感極弱,猶如平地。但雖說這次出行確要比往常舒適許多沒錯,可懷裏的小兔子……這覺未免也太多了些,讓他著實放不下心來。
又是一覺過去,眼睛都沒完全睜開的人兒就下意識抬起頭來,蹭了蹭抱著她的人,聲調糯糯的,“夫君,還沒到嗎?”
“快了……近日槿兒的精神看著都不怎麼好,等會為夫尋個郎中給槿兒瞧瞧可好?”
窩在他懷裏的木槿一聽這話,趕忙搖了搖頭,“不要……我就是坐馬車坐太久了,有些乏,不用看大夫的。”
許是覺得自己拒絕的太過堅決,說完不要二字的小兔子又放軟聲音,填補了兩句。
答完話的人偷偷瞅了眼對方的麵色,見他還是一臉的不讚同,有些苦惱。
想了又想,實在沒了法子的人兒偏了偏頭,揪住他衣袖一角,用一雙水水的清眸望著對方,“藥太苦了,不想喝。”
徹底敗下陣來的大灰狼隻能把人摟得更緊了些,另想他法。
見他妥協,木槿彎了彎眉眼,湊上前去,乖巧地吻了吻那人的薄唇。原打算就此退開的小白兔被人溫柔地給拉了回來,反客為主,氣息纏綿。
行進中的馬車猛地停了下來,“主子,到了。”
唇色有些深的小粉兔霎時紅了臉,抱她在懷的人卻笑了笑,在兔子那紛紛嫩嫩的耳朵尖尖上輕輕一吻,似在安撫。
等親手把自家嬌嬌那張美豔不可方物的臉遮了個嚴實,溫鴻闌這才將人兒給牽著一同下了馬車,而旁邊候著的人十分有眼色地垂頭下去,眼都不帶抬的。
木槿看著眼前有的點陌生卻又莫名熟悉的景色,慌慌張張地將身側人的手抓得更緊了,“夫君……”
“我在,別怕。”
安下心的小兔子乖乖地跟在自家大灰狼身邊,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個她從未踏入過的地方。
——
“大人,那幾個犯人就關在裏頭了。我可是特意囑咐過的,裏麵那間最是陰濕,最能……”
“有勞了。”護著小兔子的溫鴻闌看了旁邊喋喋不休的縣令一眼,插了句話,打斷了他去。
被搶過話頭的人麵上也沒因此而顯出什麼惱怒之色,反是笑容更深了幾分,識趣地閉了嘴,一心一意地在前頭帶著路。
借著火把的光亮,大灰狼仔細打量著自己那身邊不發一言的人兒,眉頭緊鎖。
“放我出去,我都說了我那侄女就是被人牙子拐走的,你們憑什麼抓我?”
婦人粗糙的大手打在緊鎖著的牢柱上,發出沉悶的砰砰聲。
“我可告訴你們,我兒子馬上就是秀才老爺了,以後那可是要做大官的!你們無憑無據抓人入獄,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讓他寫個狀子,把你們這一個個的,都給告了!”
“大……”
聽著從前方傳來的狂妄之詞,帶路的人這麵子上都有些掛不住了。明明前陣子都是怕得跟個鵪鶉似的,現在怎麼倒凶狠了起來,這讓他如何能跟身邊這位交差啊……
額上都要冒出冷汗來了的縣令心裏一急,轉過身就想為自己辯解兩句。可他這才剛蹦出一個字就立馬噤了聲,頭也低的死死的,就差沒埋到縫裏去了。
“夫君在呢,沒人能欺負槿兒,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