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幹得事。”蕭楚兒狼狽地錘著肩膀,“早知道不跟來受罪。”
祖綿綿衝她搖搖頭,“傻姑娘,裴姐姐發話,你有的選嗎。”
“該抱怨的是我才對好嗎。”童希翻了個白眼,“好好的學不上來這找罪受。”
“少說話保留體力,還有三分之一的路要走。”裴羽卿轉頭打斷她們的話。
“哦……”
蕭楚兒乖乖安靜下來,拿出腰間的水正準備仰頭喝上一口,此時卻突然狂風大起。
地上的雪和沙被卷起迅速朦朧了眾人的視線。
裴羽卿眯起眼,緩緩脫掉手套,帶上防備的姿態。
這熟悉的前奏,是某人的行事風格。
果不其然,她心中剛念到那人的名字,就見一團黑影從遠處拉近,直直穿過霧氣,衝向她身側的棺材。
裴羽卿腳尖點地,原地起跳,右手抬起的瞬間一道冰牆隨之築起,但對方顯然有備而來,她用火靈術將全身裹住,硬生生轉破了厚厚的冰牆,以不可阻擋的勢頭砸向棺材。
裴羽卿立刻轉身,竟直接單手拽過沉重的木棺,將它扯離開來,問候的話語緩緩脫口,“真巧,還能在這裏看見聖女您。”
鬱南空既然敢親自出手,就不怕被人認出來,所以她連麵紗都沒帶,目光直直對上裴羽卿的,“巧啊,裴夫人。”
“不知聖女大人有何貴幹,招呼竟打得如此魯莽,差點撞壞了我妻子的棺材。”
鬱南空輕笑,“棺材?”
“誰人不知裘亓裘大人她死無全屍,連塊巴掌大的肉都沒留下,又怎勞裴夫人如此興師動眾地舉棺進靈穀。”
她把話說的很明白,敵意也清清楚楚寫在眼底,反正這是靈山,就算出了些什麼“意外”也沒人知道,她又是人族德高望重的聖女,到時候回去隨便編些說辭就能蒙住世人的眼睛。
真相,是永遠不會走出這座山的。
“這是我對亡妻的念想,聖女大人未免太多管閑事。”
“多管閑事?”鬱南空嗤笑,往日溫柔體貼的麵具全部摘下,目光也有了戾氣,“抱歉裴夫人,今天這事,我管定了!”
鬱南空說完就再起攻勢直朝棺材而去,裴羽卿越是這樣打太極,她心裏就越篤定自己的猜測。
棺材裏就是裘亓的屍體,她們一群人是來靈穀複活她的,但她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她的千年大計不能就此毀於一旦!
進了靈穀見過安安的裘亓必定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所以這個秘密必須和她的屍首一起,長埋雪底。
哪知裴羽卿這次隻是虛晃幾下,就讓她奪去了棺材,鬱南空雖然也有懷疑,但還是心中的著急占了上風,她迫不及待打開棺材,待看清立馬的東西後,下一秒瞳孔便募地縮小成針狀。
“轟——”地一聲巨響,隨著棺材開啟,鬱南空見到的不是她以為的什麼屍體,而是滿滿一箱炸/藥。
這些炸/藥就是蕭楚兒之前起早貪黑的產物,雖然由於時間關係做工粗糙了些,但這麼近距離接觸而且量如此大,鬱南空再神通廣大也很難全身而退。
裴羽卿微仰下巴,看著她被炸飛的身影衝向高空再呈拋物線落下,心裏竟然也有一絲痛快。
要是那人在,此時肯定要嘴欠地嘲上兩句。
可惜……
“嘖嘖嘖,這小身板還不夠我炸的,浪費了浪費了。”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那句心中的“可惜”還沒念完的裴羽卿驚訝地回過頭去,竟真的看到一抹細長的身影穿過厚厚的煙霧朝自己走來。
“夫人!”距離近一些之後,裘亓開始小跑起來,她臉上是裴羽卿熟悉的燦爛笑容,閃著光的眼睛依舊專注得隻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裴羽卿整個人有片刻的失神,連呼吸都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