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經常會做些事後很後悔的事。
早些年,天下還沒有大亂,佐助襲得宇智波家族的名號,是那時鼎鼎有名的劍客。他追隨著主公,帶領家族鎮守著群馬縣的木葉市。可是性子太傲,被奸人挑撥離間,殺了敬重的親生兄長不止,還連累了宇智波家族的聲望一跌再跌。
後來戰火燃起,各地大名爭相雇傭武士,無數的血戰,宇智波家族也在無數隕落的璀璨家族中化為烏有,成了曆史。佐助本該在戰場中切腹自盡,可惜死意雖有,卻自殺不成——他被兄長留下的死士所救,那個長相頗像他的死士代替佐助做了掛在城牆上的孤魂頭顱,佐助隻能隱居在秋名山,背負著一身的罪孽和血債,苟活著做這個世上最後的宇智波。
細細回想,他是不是一直在走自以為正確的道路?他昂首挺胸,像個小醜似的帶領著全家族走上了覆滅,還有一直疼愛他的兄長,是不是也在佐助為他介錯時是一聲難了的歎息?
這難道就不是教訓麼?
大義確實在前方,可佐助卻一步步地走錯路。
也許能有所成就,佐助的劍術,魅力,誌向……全都具備了,但並不適合做一個完美的領袖。
於是佐助心灰意冷,舍了姓氏,脫去武士裝束,隻帶著一柄從戰場上繳獲的戰利品——草雉劍,象征著昔日的輝煌;還有一些銀兩,已十八歲才成年不久的年紀,隱入山林。他十二歲和父兄戰場殺敵,桀驁不馴,十八歲孑然一身,卻心灰如死。
如果不是闖入的九身湖,佐助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和外界有什麼交集可言——他愈發的淡漠沉穩,厭惡世人的醜陋嘴臉,血腥的殺人戰場,最近是連出山去采購用品都不願意了。陪伴佐助的隻有他的劍,還有一隻至今不願離他而去,盤旋在山裏的戰鷹。
不過九身湖的到來,也正好解決了這一不大不小的難題——衣服,食物,一些生活用品。女人都擅長這些,佐助以他記憶中原先宇智波家族的女人為藍本,就是這麼堅信著。
但可惜九身湖是一介藝伎,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這些家用常識怎麼會知曉?
佐助原以為這個骨子裏同樣傲氣的九身湖根本不屑一顧於之一類的瑣事,然後佐助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讓她離開。讓女人留下的事佐助第二天就後悔了,多年的遭遇讓他謹慎,名叫九身湖的女人一定有什麼秘密隱瞞,而這種秘密又說不定會牽扯到山下的權貴醜聞……但佐助絕對不會做什麼強迫的事,愛說不說,不說拉倒,他才懶得理會。
佐助隻希望這個女人是真的識相。以前他那些同伴就嘲笑佐助,去花街伎館從不是憐香惜玉的主。雖然如今性子有了收斂,但可不表示宇智波佐助會為了一個女人隨隨便便舍掉原則——這是他的驕傲,也是曾經宇智波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