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2 / 3)

他說完指了指自己的眼眶,尚楚掀起眼皮瞥了瞥,這臭小子神采奕奕精神煥發的,嘴角口水印都沒擦幹淨。

“邊兒去,”尚楚搖了搖手,又問他,“中午打算吃什麼啊,我叫個外賣。”

“你自己吃吧,”白知景嘿嘿笑了兩聲,“我這不要去蹦床館嗎?我和應許去那邊吃,你一個人在家也要吃好喝好,我爭取早點兒回來陪你,別太想了,我給你拍小視頻。”

尚楚抬腳作勢要踹家裏這熊孩子,白知景拔腿就跑,正在玄關換鞋呢,聽見屋裏邊傳來尚楚悠悠閑閑的聲音:“對了,剛應許給我打電話了,說你關機。”

白知景還樂呢:“那他肯定是催我了唄,你說這年輕人也真是的,有啥可急的,蹦床館又不會跑了......”

“我聽著怎麼不是這意思,”尚楚憋著笑,“好像是說出了點什麼事兒,今兒去不成了。”

“啊?”白知景左腳踩著了右腳鞋帶,在原地蹦了三下才站穩,急吼吼地衝進客廳,“他怎麼說的啊?算了算了,我自己打個電話問他吧......”

他拿座機給應許撥了通電話,還以為應許又放他鴿子呢,攥著聽筒剛要說自個兒有多傷心,結果應許哭笑不得地讓他上網看新聞,昨晚上有個姑娘在那蹦床館摔斷腿了,今天蹦床館就封了。

“那怎麼辦啊,”白知景愁的眉頭皺出了幾道褶子,“預約別的地方肯定來不及了,我們去哪裏玩兒啊?”

“你過來胡同吧,”應許在電話那頭說,“我看了你們這次月考統考卷,難度不低,我給你講講,趁著放假補補課。”

白知景沒聽出應許在那邊憋著笑呢,不樂意地嘀咕:“你可真掃興,淨說些讓我不高興的話。那我還是待家吧,我和我爹一塊兒,他也沒人約,我陪伴陪伴他,不然他成空巢老人了。”

“行,那你好好陪尚叔。”應許掛的很幹脆。

白知景聽著聽筒裏傳來的“嘟”聲,兩片嘴唇一癟,憋屈的眼淚差點兒就掉下來了。

他就是這麼隨口一說,應許怎麼不挽留他呢!

“景兒,”尚楚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我有時候挺心疼你的,你說說你,一大小夥子,長得挺好,這黃金周第一天,怎麼沒人約你出去玩兒呢?”

白知景垮著臉,蔫兒吧唧地說:“爹,你就別臊我了,咱們爺倆相依為命,在家湊合著過得了......”

尚楚抿了口咖啡,一臉享受地眯著眼,表情特自在:“你自己在家過吧,我一會兒出門了,你爸來接我,警局聚餐,去燒烤。”

“別啊!”白知景大驚,一把撲上去抱住他爹的胳膊,“外邊那麼熱,那麼擠,燒烤吃多了致癌,你身體又不好,別出去遭這個罪了,咱在家看電視休息多好!”

“這不是放假要休息嗎,不是要消費嗎,”尚楚咂摸咂摸嘴,搖頭說,“在家看電視多悲哀啊。”

“國家是放假了,但我愛你的心不放假啊!”白知景急了,“國家要休息,但我陪你的心不休息啊!”

尚楚樂得在沙發上直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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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爹還是出門燒烤了,白知景在家吃南瓜粥外賣,吃來吃去總覺得沒滋沒味的,嘴裏能淡出鳥來。

他想來想去還是背起書包去了老薑胡同,走前沒忘記捎上在家打電動的宋寶貝,白知景騙他說胡同裏有好玩意兒,宋寶貝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屁顛屁顛地跟著來了,路上還請白知景吃了一根大布丁冰棍兒。

院裏榕樹下支起了一張小腿高的小木桌,應英姿坐著小板凳、趴桌子上寫考卷,邊上還另外放了兩張竹凳,就好像是給他倆預留好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