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小五叔的事兒,我是晚輩,也隻能聽著,做不了主。”
表了態,四嬸明白了,又沒見著小五叔,就不待了,說是家裏還有孩子需要照顧,趕緊走了。
這邊四嬸一走,小五叔就露麵了。
換了衣服,是有點像工裝的寬鬆家居服,裹得特別嚴實,手腕腳腕都裹得嚴嚴實實,衣領直接遮住整個脖子,就差臉上戴個口罩,把自己完全藏起來了。
腳上還穿著襪子,穿得拖鞋也都是一本正經的。
見著李元打量,小五叔就道:“以前受了點傷,怕你們看到害怕。”
“進過毒窩,嚴刑拷打過。”許錦棉晃晃悠悠地出來,“你們小五叔可是無名英雄,要不是為了保護他,隱私都沒爆出來,那些事兒要真是一條一條的擺出來,那可壯觀了。”
“也還好。”小五叔自己倒是不怎麼在意,隻說,“當年就那條路晉升的快。”
“別的路也一樣快,隻不過需要上麵有人提攜。”許錦棉慢悠悠走到沙發上坐著,還是像平時那樣懶洋洋的,“沒有人指點,也沒有人提攜,全靠自己一個人,那隻能硬拚。”
小五叔想隻靠自己,許錦棉就真的不幫忙。
他憑借自己的本事,選最危險的路子往上爬,雖然過程並不那麼舒服,還受了很多傷,但好歹的現在回來了。
小五叔對此也十分自得,“硬拚也有好處,早早就能退下來,後半輩子都衣食無憂。”
“不過是透支後半輩子罷了。”許錦棉嘴上這麼說,眼睛卻是笑著的。
“元元,有咖啡豆嗎?”小五叔忽然問。
李元趕緊道:“阿青好像有買,咖啡機也有,我讓他找出來。”
當初齊長青準備東西的時候,咖啡機也是有買的,後來還特地買了咖啡豆,不過因為靠山村這邊都比較習慣喝茶,再加上許錦棉天天自個兒泡茶喝,也就沒人想起來泡咖啡豆。
現在再去找出來,東西還都是新的。
小五叔就親自幫著洗了咖啡機,通電,親自挑揀了咖啡豆放進去,等著咖啡煮好。
新鮮煮好的咖啡,其實是有些泡沫的,聞上去有點香味,但更多的是極其苦澀的味道,真要說跟速溶咖啡的區別的話,大概就是儀式感?
反正李元是分不清差別。
就這麼黑乎乎的一杯子,直接放到許錦棉麵前。
“很久沒喝咖啡了。”許錦棉頗有些感慨。
年輕的時候,每天必喝咖啡,提神,也是很喜歡這種極其苦澀的味道,後來認識了小五叔,也還在喝,不過等小五叔離開之後,他就開始自己泡茶喝了。
這麼些年都是自己泡茶,反而是咖啡一口都沒喝過。
現在再端起咖啡,許錦棉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輕輕抿一口 ,還是那麼苦,卻已經沒有當初的那種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