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雯並未藏掩,點了點頭,直言道:“想著,怎麼能讓這兩位大閑人出出力就好了。正好把她們困在西南,省得我看她們是礙手礙腳還礙眼。”
沈堯深以為然,頗有些“事後諸葛亮”地道:“說的是——我十年前就看出這兩個活生生就是事頭子,果不其然,好好兒的非得惹人的不痛快,就要一次按死了才好呢!”
薛雯聽他吹牛翻了翻眼睛,刺他道:“你十年前就看出來了?那你早幹嘛去了,白白的讓東橋姑姑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
沈堯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這下不敢再信口胡說弄巧成拙了,連忙賠禮道歉道:“啊···是我言語狂妄了。公主您在這裏,哪輪到我妄言胡侃?不過不管怎麼說,等見了麵,我親自向姑姑賠禮。”
真是貧不完的嘴。
······
可是···該怎麼把那兩人圈進這個局裏呢?
薛雯雖有這麼個想法,但一時尚不能決斷。
不過,她畢竟是薛明安,不能也隻是“一時”罷了。
薛雯靜▒
王選也挺樂觀的,因與薛雯也彼此熟稔了,還和她開玩笑,道:“公主,咱能不能封靖遠侯,看來就看這一回了!”
惹得薛雯忍俊不禁。
——其實,薛雯和他本人都知道,他是沈堯的心腹好友,就算立下再大的功勞,這輩子也是難有寸進,到此為止了。
要想封侯也不是很難,隻要他與沈堯決裂,不愁沒有被抬舉起來平衡壓製沈堯的一天,但,薛雯和他本人,同樣也都知道,他王選不是這樣的人······
玩笑歸玩笑,王選是可堪托付之人,常老將軍和沈堯分別有所交代,隨後雙方別過,薛雯等人同路上京。
——同行的還有一位,德安長公主薛雰。
當初,薛雯決定拿薛霏下刀,一是因為不看明麵兒上的事情,薛雯心裏分明清楚,這次真正針對東橋,惹下這一串事情的實際是薛霏。
二麼,也是因為薛雯實在是太了解這兩個人了——
姐姐薛雰,看似時常出頭,刁鑽可惡,但其實不過有一些奸懶饞滑的小毛病,人頭豬腦蠢貨一個,也因此總容易受人挑撥。
而真正稱得上可惡的,其實是當妹妹的薛霏,其人陰鬱狹隘,滿肚子的壞水兒。薛雰雖沒良心不把別人放在心上,但好歹還算得上是疼愛妹妹,薛霏卻是連這一點兒的人味兒都沒有,有事利用、無事撇開——就連幾回薛雯發難,她也都是立刻就將姐姐推了出來,自己縮了。怎不叫薛雯看在眼裏?
所以,一來懲罰有輕重,“看人下菜碟”,自然是重罰主犯了;二來,離了薛霏的挑撥與攛掇,薛雰大抵就能消停許多了,也就不足為慮了。
此番一同上京,就算是停下休息時薛雰也輕易不下馬車,隻要是條件允許,離薛雯就更是有多遠就待多遠,可見是被妹妹和親的事情嚇破了膽子,如此也好,正合薛雯之意,徹底把她拋之腦後了······
薛霏的事情從頭到尾未假他人之手,沈堯原還不知道有吳書兒這麼個人物,事關西戎局勢,他也還算是上心,閑暇時隨口發問,打聽薛雯看那十二個人如何,可有能成事的。
薛雯也是近來事情少,腦子裏還真想過這事兒——那十二個人中,除了吳書兒,還有一個與眾不同值得一說的,其人乃是官奴出身,無有姓氏,名喚知春。
當初十二人安頓好幾日後,這知春特意求見了薛雯,先自報了家門,又說曾經受過昭陽宮的恩惠雲雲,表了表忠心,最後才膽大包天地說會替殿下盯著恭安長公主的,若有異動或不妥之處,定會設法傳信回來。
薛雯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就隨口允了她,還送給她了一隻能夠召喚信鴿的玉哨,信鴿就安置在西戎的都城中,便於她傳信,就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能真的有信要傳了。
一個吳書兒,一個知春,都讓薛雯留下了印象,說與沈堯聽,他也是好一番的驚歎連連,直說“臥虎藏龍”,料想將來倒是會有一出好戲了。
又不由微微歎了一口氣,道:“隻是楚王就······”
沈堯雖因與薛昌韞同年,少時也最為交好,但因當初平帝的屢番手段,薛昌輝那時在西南大營待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也一同應對了很多次大的危機,勉強算是並肩,便也有了些許的情誼,此時替他歎上一句。
若是西戎亂起來以後,一切如薛昌韞所想所願,那麼薛昌輝被支到西戎去···可憐倒不至於,就是挺讓人惋惜的。
薛雯聽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