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內。

二人,李清和與若塵。

“公子,我已將夫人帶往了西廂房。”若塵拱手,看了眼這滿地的血腥,不解問,“公子,您為何不趁這個機會殺了她?她是虞國公的二千金,據說很不招虞國公喜歡,若殺了她,虞府的人也不會過多追究,而且這對我們更有利不是嗎?”

若塵年歲十六,模樣清秀溫和,還是一孩子心性,心思單純無邪。

他是李清和培養的死士裏武藝最高,下手也最狠的一個,因為他對李清和極是忠心,唯他命是從,隻要是李清和下的命令,縱使是讓他殺了自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朝自己揮劍。

這便是死士,他們的命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他們的主人。

“嗬。”一想起那女人,李清和不禁淡淡挑眉,冷哼了聲,“那個女人,”有趣,實在是有趣。

但說出口的話卻是:

“看上去是蠻無趣的,但留之無味,棄之可惜,雖虞國公不大看重她,但在此時還是不要冒險,以免多生事端,擾亂我們的計劃。”李清和正色道,麵上冷峻無比。

若塵信了他家公子一本正經的話,他托著下巴,用他那三歲孩子的心性想了想,覺得他家公子說得甚是有理:“公子說得有道理,是若塵愚笨了,那此次的事,還需通知京府衙門嗎?”

“通知,為何不通知?”李清和脫下了隨意罩在身上的喜服,垂眸望向地上的屍體時,手又癢了起來,眸色猩紅,全是殺意。

他笑了,唇角勾起的弧度剛剛好,“真應該也讓我親愛的父皇看看,他最厭惡的兒子沒個皇子的樣子,每天都在殺人。”

“是,公子。”若塵不知怎麼就抖了抖,冷意忽至,還打了個噴嚏。

想來是今日的風兒有些喧囂罷了。

……

-

第二日,在西廂房睡到日上三竿的虞楚終於是被太陽曬醒了。

這透過薄紗窗戶紙透進的正午陽光越發燥熱刺眼,虞楚蹙著眉抿著唇,眼皮往上抬了抬,卷翹的長睫上下翻飛若蝶翅,她打了個哈欠,眸裏水蒙蒙的。

一夜無事也無夢,挺過了第一章。

虞楚不禁感歎,這病嬌有點好騙,腦子不大聰明的樣子,怎麼就這麼輕易地相信她的話放過了她。

還是說,在他麵前裝柔弱小白兔白蓮花,關心他嗬護他抱抱他,他是極為受用的?

係統誠不欺我。

“夫人,我來伺候您洗漱更衣。”立在一旁的侍女小花看虞楚的眼皮終於有了鬆動跡象,不再睡得跟死豬一樣,便大著膽子上前。

“唔--”虞楚坐起身,蓋在她肩頭的錦被滑落,她不禁抓了把淩亂的頭發,神情呆滯地看著前方。

很明顯,她還沒睡醒。

“夫人,小花來給您梳頭。”虞楚像個重症患者般被小花給拖下了床,洗漱穿衣後,坐在了妝台前。

一麵精致的銅鏡裏映出了虞楚姣好秀麗的容顏。

鵝蛋臉,黛眉朱唇,鼻子挺直,杏眸若一泓秋水,不笑自媚。

但美則美矣,毫無靈魂。

從這臉上,很容易便可窺見她的疲憊與柔弱。

隻剩眼睛還留有些清澈的靈氣。

虞楚也歎了口氣,輕撫自己的臉,想,原身應是過得不好。

這五官雖極是出挑,但卻沒什麼精氣神,麵相看上去像極了鬱悶多年,備受冷漠與嫌棄的愁苦樣子。

“夫人,您可真漂亮啊,和我家王爺真是天生一對。”小花笑開了花,手握虞楚黑軟的長發,在發髻上斜斜插了根熠熠生輝的金玉步搖,“王爺都死了好多任新娘了,您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