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慌了,眼睫濡濕。

他是真的有病。

再接下來,他會不會發瘋殺了她?

“這麼害怕,你是不是以為,我會要了你?”

虞楚耳邊響起了一冷漠至極、居高臨下的嗤笑聲。

李清和在咬了她唇之後結束了這個吻。

他薄唇與她分開之時,蒼白處帶著點點嫣紅,而他垂眸看向她時又眉眼帶笑,越發顯他風流多情,又昳麗妖孽。

這吻終於結束,虞楚驚慌未定,而李清和卻無事發生般,他懶懶支起手肘半撐著腦袋,散開的發絲自肩頸垂落,白至透明的肌膚上沾著點點血跡好整以暇地盯著虞楚看。

仿似看著身下之人這般慌張害怕、淚光盈盈秋水點點的模樣,在他看來很是有趣。

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

擅於演戲的女人,想要殺他的女人,滿口謊話的女人,竟然在他麵前流了眼淚。

這眼淚是真是假呢。

“夫人,你哭了。”李清和低聲,勾唇挑眉,手指放在了她被吻得鮮紅的唇瓣處,反複摩挲。

被他觸摸,這寒冰冷意經由他指腹傳至她全身,虞楚蜷縮起身子,開始無法自自控地顫唞。

“夫人為何哭了?你我拜了天地卻仍未圓房,如今我們不過是同處一榻,你便如此害怕恐懼於我?”

李清和這話說到最後,竟是帶了些怒意。

他們是夫妻,卻未有夫妻之實,而適才,她日日喜歡喊著的“夫君”不過是吻了她,咬了她而已,她便那般不情願,眼眸裏不僅透出了厭惡情緒,還眼泛淚光。

哭了。

他吻她,她竟是害怕,厭惡到哭麼。

“你……”

屋內幽暗,隻餘清輝,虞楚抖著身體,胸腔全是怒氣,但她猛地抬頭想要還以顏色時,卻在看到李清和病態至極的笑容時,一下蔫了。

她掀起被子,將腦袋縮到了裏麵。

瑟瑟發抖。

那笑容,是想殺人,然後再分屍吧?

就跟他單手殺擰下那些刺客的頭一樣。

虞楚忽然想哭,她感覺係統扔給她的攻略對象不是病嬌,而是瘋子。

一個想法行為均毫無邏輯可言,完全猜不到想法的瘋子。

這樣的人,真的會愛人嗎?

或者說,他知道怎麼去愛人嗎?

虞楚心至寒冬,分外絕望,她將自己死死地裹在被子裏,死死掐著自己手臂,拚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首先得知道,這李清和突然發瘋的原因是什麼?

其次,再對症下藥地哄騙他,消除他的殺意。

最後,如果她真能逃過今日一劫,她便不做任務,直接跑吧……

起碼能留一條命。

但就在虞楚想要放棄任務跑路的想法冒出時,好久未出現的係統上線了。

係統威脅她:“宿主,請認真對待任務,嚴禁放棄任務逃跑,否則,您非但不能回去您的現實世界,還會死於非命。”

虞楚:“……”

“你在同我開玩笑?”

係統微笑:“規則所在,不容打破,違反者死。”

虞楚奔潰了:“你這是存心要讓我死吧,不做任務死,任務不成功還是死,我幹脆現在死了算了。”

係統:“宿主,任務其實沒您想象得那般難,您前期所做的努力還是有用的,現在您已完全引起了李清和的注意,隻是他陰鬱病態、扭曲瘋狂,自身還未意識得到。

“在我的角度,我建議您在這種尷尬的時候適當地表達下對他的愛意,讓他知道,您其實是愛他的,關心他的,真心對他的,畢竟,他現在很缺愛,是您趁虛而入的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