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倚著樹幹,眼睫無力地顫唞間,在她快要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是這樣一番場景:
冷冽晚風裏,火越燒越大,李清和的一襲紫衣在火光裏成了紅色,他衣袂烈烈,長劍一執,就這麼直直走去,一路走,一路揮劍,一路殺人。
血染紅了他腳下的路,他踏著屍體,背影冷酷決然,鬼神皆懼。
而此時,他對她的好感值卻一直在漲。
已經到了90 。
虞楚卻高興不起來。
她開始害怕……這樣的李清和,比第一次見他時……還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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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不知過了多久,待虞楚睜眼醒來時,發現自己早已離開了那處地方。
入眼是破舊的、結滿蜘蛛網的屋頂,月色清輝從破了洞的屋頂處漏下,映著屋內的些微火光,倒也有了幾分暖意。
“我這是……在哪?”虞楚試著動了動自己的手,全身忽就疼痛無比,尤其是背後那處傷口,似要將她撕裂。
“阿楚。”有人在喚她,聲音嘶啞不堪,裏麵似是滾了刀子,極度痛苦。
虞楚循聲看去,隻將目光稍稍偏離,便看到了李清和的臉。
“別害怕,剛剛夫君已將他們全部殺光,你別怕……別怕,沒人會傷害你了。”
李清和擔憂地皺眉,他將虞楚的腦袋枕在自己腿上,手還緊緊地捂著她背後的傷口。
他們剛離開那處不久,她的血還在流,
“阿楚怕疼嗎?”李清和低頭,長發青絲落了縷在虞楚耳間,“血還在流,夫君要給你包紮傷口,要止血才行。”
“可以的,”虞楚微笑,為了活命,“疼算什麼?”
“區區傷口,不疼。”虞楚又勉強地笑了。
“恩,阿楚最乖了。”他扯了扯嘴角,極是溫柔地對虞楚道,將她小心地從自己腿上扶起。
此時的李清和眼裏盡是血絲,他發絲淩亂,看上去頹廢又憔悴,平日裏狂妄冷漠,囂張肆意全都沒了,那深植於他心底深處的感情和占有欲在她血的澆灌下瘋狂滋長。
虞楚卻渾然不知。
“誒,別。”在李清和長指觸到她胸`前的衣襟處時,虞楚一驚,出聲製止了他,“你做什麼?”
他居然在解她衣衫?!
聽到虞楚這般驚訝的話,李清和滿是痛苦的神色裏終於現了一絲笑意,他勾唇反問,眼裏帶了幾分故意取笑她的戲謔。
“夫人,傷口在後背,不脫衣裳怎麼包紮傷口止血?”
虞楚被他這句話噎得啞口無言,又氣又急又惱,但她哼哼兩聲,思來想去許久,發現自己竟無力反駁他。
……
“還疼嗎?”李清和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虞楚後背。
“疼。”虞楚脊背一僵,老實回答。
“想它好嗎?”李清和繼續問,話裏竟帶了幾分蠱惑意味。
虞楚隻能點頭:“想。”
“那……”
虞楚無奈,咬了咬下唇,隻好放下自己阻止他的手,又是賭氣,又是羞怯般地將臉別向一處。
李清和笑了一聲,唇角上揚,昏暗眼眸鮮活了些許。
他修長的指尖在虞楚胸`前的衣襟處停了片刻,而後輕輕一挑,將她外衣自兩肩處褪下。
自外由裏,衣衫一件件褪下,最後隻堪堪一件遮住了她胸`前風光。
他視線所及之處是她裸露的肩背,肌膚若雪,滑如凝脂,肩頸白潤,蝴蝶骨分明。
極是漂亮。
隻是美則美矣,那帶血的、扭曲可怖的傷口自她肩部而下,直延伸到了她近腰之處。
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柔和的月色與火光交相輝映,在這晦暗的光亮下,李清和垂眸,濃密長睫顫顫覆下,眸色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