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學士,榜眼李文彥與探花孫承澤,賜翰林院編修一職……”
顧成禮聽著,如今自己這是被分配工作了?不過翰林院侍講學士也不知是何職,聽著倒像是個講學的。
立在下麵的百官卻一驚,往年一甲三人也是會直接賜官,可狀元一般都是從六品翰林出身,這已經是極好了,像二甲進士都未得封官,還要從最末端開始做起呢。
可顧成禮如今卻被直接封為從五品的侍講學士,整整比原先高出兩個品階啊。
若是顧成禮官做得不錯,想要從從六品升遷到從五品,至少也要六年的時間,可如今景熙帝給下的這個恩賜,就是直接讓顧成禮跨越了六年,這如何讓他人不妒忌?
在景熙帝話音落下時,秦蒲便皺緊眉頭,他想要上前啟奏這於禮不合,可瞧見站在顧成禮一旁的孫承澤,原本要說的話頓時卡了殼。
沒有秦蒲開口,也會有旁人跳出開,當即一個板著臉的老頭站出來,“皇上,此舉不妥……”
顧成禮好奇這站出之人是什麼身份,他明顯感受到,這老頭站出來時,身旁的這些百官似乎鬆了一口氣?看樣子這人的火力很強,似乎他一站出來,旁人就放了心似的。
顧成禮還有心思注意這些細微小事,自然是因為他覺得此刻根本沒有他插嘴的時候,若讓他做事可以,讓他去與人寫文章辯論也是行的,但要讓他與這些人掰扯皇上此舉對不對,那就是在為難他。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想,他肯定都是希望皇上能給他封一個好官,可他想有什麼用,還是要看這些大臣與景熙帝的博弈。
景熙帝淡淡瞧了一眼這跳出反對之人,果然如他所想,是禦史大夫閆飛章。以前他每回提出什麼,十之八/九都是被這閆飛章給攔住的。
雖然禦史大夫幹的就是勸諫,可景熙帝有時真的很討厭這班人,總是在他想要施展手腳時就挑出來阻止,偏生他還那這些人沒有辦法。
但今日之事不一樣,他早有準備。
“文渡。”景熙帝輕輕喚了一聲,一旁立著的那個白臉宦官立馬上前,奉起一個折子,走到那禦史大夫閆飛章麵前,然後低頭舉起。
原本百官都等著瞧禦史的動靜了,以往每回都這樣,禦史總是能找到合適的理由,將陛下給攔住,可他們沒想到這次卻不一樣了,也不知道皇上身邊的文渡究竟給閆飛章看了什麼,竟然會讓他說不出話來。
難得見閆飛章吃癟,景熙帝坐在上麵,隻覺得渾身輕鬆,可麵上卻絲毫不露,而是如之前那般淡淡問道,“怎樣,瞧著這份折子,愛卿還覺得朕做得不對嗎?”
景熙帝他這次就是有備而來,他讓文渡遞給閆飛章的折子正是先前傅茂典呈上來的,已經有段時間了。
景熙帝之所以對顧成禮這般留意,不僅僅是因為傅茂典多次在他麵前引薦,更是因為顧成禮這少年為大周做得一切,傅茂典之前在江南時,就將顧成禮做得很多事情給記下來,然後遞交到京城來。
別看景熙帝如今不過才瞧顧成禮兩麵,但早就已經對他了如指掌,見了他也隻覺親切熟稔。
他讓閆飛章看傅茂典呈上來的折子,瞧瞧顧成禮為大周所做的一切,不管是那大豆養地法,還是在江南推崇算學,都是利民利國的大功德,不管哪樣單獨拎出來,他都該好好褒獎顧成禮,更別提還有那《國風》,如今他不便告訴這些人。
顧成禮做得的一樁樁事情,景熙帝心裏都給他記者著,就等著他這次考中然後給他封官,凡是為大周出力的,不都該封賞嗎,若不然豈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
景熙帝絲毫不覺得自己對顧成禮偏愛,而認為這就是顧成禮該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