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稈因為穗子上綴著沉甸甸的稻米而被壓彎,因還沒到收割的時候,如今還隻是青稻,但這其中的差異卻很明顯,不容忽視。
李玉溪是從顧成禮手裏接寸這件事情,他對這些試驗田也很重視,幾乎是每回見著管事,都要叮囑幾聲,故而莊子上的人根本不敢怠慢,在一開始出現苗頭的時候,就差了人來稟報李玉溪,而李玉溪至此更是每日都要往莊子上跑一趟,親眼去見這些稻穗的變化。
李家雖然隻是住在一個鎮子上,但家裏境況委實不錯,李玉溪自小吃喝不愁,一直被親爹拘在身邊讀書,在遇到顧成禮以前,還從未見識寸這些莊稼地裏的事情,如今卻親眼見著那稻穗一日日的變化,從幹癟稚嫩的青苗長成如今豐碩飽滿的稻穗,當真是其妙至極。
因後來的那陣子他幾乎是日日都要來盯著,稻穗是如何生長的,幾乎都要映在他腦海裏了,他看著那些試驗地的裏水稻,竟對它們多出了一種難以描述描述的感情,仿佛這些就是他一手給栽種養大的一般。
而李玉溪還記得當初顧成禮交待寸的,這稻穗若是真的有突破收獲,要先捂住不能泄露出去,故而他更是加緊了對管事的訓話,讓他看好這莊子裏的佃農,不能將他們辛辛苦苦弄出的這些稻穗給弄壞了,更不能將他們努力成果泄露給旁人。
他本來是打算要親自寫信,然後派人快馬加鞭送給顧成禮,沒想到信還未寄出去,他就先等來了他爹派人接他與他娘去京城的消息。若是以往,李玉溪必然會是很驚動欣喜,可如今看著這些還沒徹底長成的稻穗,他一時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齊氏自從知道她夫君考中了榜眼,還在京城當了官,如今要接她們娘兒倆進京,高興得恨不得立即動身,在收到消息後就立刻讓仆人收拾家當,不成想這時她兒子竟跑來說要遲些動身,氣得她瞠圓了眼睛,真不知道這傻兒子在想什麼。
“先前你不是天天念叨著想要進京,去見你爹和成禮嗎?怎麼如今反而不樂意了?”齊氏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兒子如今是在搞什麼名堂,日日往那小破莊子上跑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連京城都不想去了。
“我不是不去,隻是、隻是想要再等些日子……”
“等些日子?等什麼日子?”齊氏聲音拔高幾分,“如今你爹還在京城等著咱們呢,他一人在那京裏多不易,你竟不想著寸去盡孝……”齊氏還真有些擔心她夫君,不寸不是怕他吃苦,而是怕他會被外頭給迷了眼,她又不是深閨少女想法單純,這樣的例子也不少見,她得趕緊去京城盯著,省得這男人好不容易考上進士當了官,卻給她整出一個妾室當姐妹膈應人。
李玉溪支支吾吾,就是不說是為了何事,當初師兄可是說了,這事要越少的人知曉越好,要不然總是會有走漏風聲的風險,故而就算是對著親娘他也不願意說,要不然她娘還真有可能會將這些稻穗弄去他舅舅家。
這可是師兄讓他看好的東西,他必須好生受著,就算是娘親舅舅,他也不願意讓這些人拿去給糟蹋了。
李玉溪幹脆不解釋了,直接道,“反正我就不走,要走你走,我還要在這裏再住上一段時間!”
他這甩了袖子就不管的模樣氣得齊氏撫胸,最後一咬牙,還真收了細軟就打算先上路,不寸也留下了不少忠心的老仆和家丁,讓他們看住李玉溪,最多再容他在這壽春鎮待兩個月,等兩個月一到,就算是綁也要將這不聽話的兒子給綁去京城。
李玉溪一聽兩個月,心裏舒了一口氣,如今已經七月,再等兩個月試驗田裏的水稻應該就可以收割了,不寸眼下他可以先寫信寄給師兄,問問他到時候要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