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地擦著衣服上未幹的水跡。
盡管一直告訴自己為阮爍生氣不值得,為她浪費時間更沒必要,甚至給她一個眼神都多餘——隋然不想全盤否認自己四年的付出,也不想走極端認為自己當年瞎了眼。
一拍兩散,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給彼此留下一點日後依舊能加濾鏡的美好時光比想起來烏雲慘淡的要好。
她確實當斷則斷斷得過分幹淨,冷酷得好像沒一點兒留戀,就像她從來沒有真正愛過似的……
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挑戰她耐性以及認知,非要鬧得雞飛狗跳,她又不是真的佛。
——惡人還需惡人磨。
隋然不再多想,笑了,“還挺爽的。”
海澄看了她一會兒,滿意地點點頭,“很好。你自己恐怕不知道,以前我一提阮爍,你整個人都很抑鬱——烏鴉飛過去都想隔空給你丟粑粑,還想裝沒事人。切。”
隋然抬著眼皮看海總,試圖用眼神傳達出“你在說哪門外星語”的意思。
“好了,都過去了。”海澄擺擺手,“她要還敢糾纏你,改天我就叫幾個人去她家潑油漆,我知道她家地址。”
隋然張口:“別……”了吧,沒必要。
海澄怒飛眼刀:“老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關你屁事。”
“……”隋然縮縮肩膀,見風使舵轉口,“傅總大概什麼時候到,要不要先點菜?”
海澄看了下時間,“差不多該到了。這人不會遲到,不過也不會早到。”
說著越過隋然往門口方向看,“說傅總傅總到,來了。”
她向那邊招了下手,起身時偷空擠眉弄眼、順口溜地說:“怎麼樣,帥吧?多帥啊。”
服務員領著一個淺灰POLO衫的男性來餐位,隋然回頭給海澄睇了個不可思議的眼神:……就這?
傅蘭洲傅總約莫三十後半,既不青年也不英俊,濃眉高鼻勉強算五官端正,個子不高,約莫跟海總持平——還好今天海總穿的平底鞋。
直女的審美她不是很懂,但也耳濡目染知道身高一項很重要,傅總這高度……隋然挑三揀四地想,配海總不夠。
海澄移到隋然左手旁的空位,探過身低聲說:“哦我跟你講,他一開口我整個人就不行了。”
隋然挑眉,向近來的傅總低頭,“傅總中午好。”
“隋然,兆悅月刊第15期,優秀顧問專訪。沒意外的話,下個月也是你,怎麼樣,稿子準備好了嗎?”
傅總一開口,隋然瞬間了解什麼叫“不行了”,也大概知道為什麼海澄迷上他。
他聲音極有辨識度,俗稱的低音炮——像諾蘭那版的韋恩老爺,但也沒那麼低——吸引人不由自主地傾聽他說話,想讓他說更多。
海澄是個重度聲控。
年輕時一度宣稱自己“聲性戀”。
隋然沒那種冷門癖好,注意力在傅總話裏,“稿子?”
“看樣子還不知道,海總沒告訴小隋啊?”傅總轉向海澄。
海澄將鬢側垂下的發絲挽到耳後,“這事兒等人事通知她麼好了,我中間橫插那一杠子幹嘛。”
“也是,小隋一回生二回熟,不差一兩天準備時間。”傅總兩邊兼顧,視線一偏,看回隋然,“NIP的實□□/們海總經常在新人培訓講到的。不止海城,燕京那邊內部課程也講。光我知道的就有六次,有機會你翻翻海總的講義,裏麵用了不少你的原話。”
“你看看傅總捧人多有水平,話隻講一半。NIP成功的我當然要分享,你後期爆雷的‘上融金石’我也講。”海澄說。
得虧兩人一個捧一個抑,海總後麵壓的這句成功地讓隋然坐穩板凳,心電急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