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我媽突然問。│思│兔│在│線│閱│讀│
我一愣,聽出她語氣裏的微妙,但轉而想道,我都這樣明顯了,我媽要是還看出來,那也太自欺欺人。
正要回答,冉青莊搶先一步回道:“我和季檸是高中同學,當中分開了幾年,在獅王島上又遇見了……”他簡單說了我們的重遇過程,又將現在正在接受嚴密保護的原因說了一下,中間去掉了許多驚險的環節,“……事情就是這樣的。”
“高中同學?”我媽喃喃著,瞬間打開了舊日的回憶,“季檸,他是不是那個你在醫院照顧了一夜的同學啊?”
屋內一靜,簡直到了落針可聞的地步。
我腦子嗡地空白一片,咽了口唾沫,還沒來得及想好怎麼糊弄過去,就聽冉青莊開口問:“醫院?什麼時候的事?”
我媽想了想,道:“就是高三那會兒,好像是一月份吧,我記得特別清楚,沒多久我就摔了一跤,把腰摔壞了。那天季檸很晚沒回來,我還當出了什麼事,結果就接到他電話,說有個同學受傷了,沒人照顧,要在醫院裏照顧他。他以前朋友不多,也就聽他提過這麼一回,是你嗎?”
我的親娘啊,這簡直是瞬間把我老底都揭了,還揭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點狡辯的空間都不留給我。
“啊,我也記得。那天哥哥一晚上沒回來,媽媽又去外麵擺攤了,害怕的我都不敢一個人睡。”小妹再補上一刀。
我現在倒是有些慶幸看不到了,這樣就不用直麵冉青莊不敢置信的目光。
我甚至都能感覺到一道尖銳的視線投在我的臉上,好似想要灼穿我的腦殼,看看我腦子裏到底怎麼想的。
“……是我。”過了好一會兒,冉青莊才沙啞地開口。
我媽和小妹待到晚上九點,探視時間結束了才離開病房。
冉青莊送她們到門口,因此鬆開了我的手。
我一個人深陷在黑暗裏,內心惴惴,等聽到外頭關門聲,感覺到冉青莊回來了,馬上摸索著將手往前探,想要碰觸他。
“你聽我解釋……”
他的腳步聲在離我有些距離的地方停下。
“你說。”他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
我一下更慌了。
“遇到你的時候,我其實忘了很多事。”也不管他信不信了,我將當年大病一場,病好後就不大記得他的事說了,“……到後麵墜海我才把關於你的事全記起來的,你相信我。”
“在大榕村,我一再的問你,你那會兒記起來了,為什麼不說?”他似乎真的生氣了,一步都不肯向我靠近,“怎麼,怕我更愛你嗎?”
我一點點攥緊手裏的薄被,被他問得啞口無言。確實,也可以這麼說。
要是這個世界有魔法,可以肆意清除所愛之人的記憶,我一定會在死前毫不猶豫地施展這個魔法,讓所有人都忘記我的存在。
如果記得我會讓他們痛苦,我寧可從來不曾存在過。
我咬了咬唇道:“好,好啦,我知道錯了。”我幹脆地向他認錯,施展苦肉計,“我明天就要動手術了,你要跟我生氣到什麼時候啊?我保證,這是最後一件瞞著你的事了。”
我再次摸索著,將手伸向他的方向。
黑暗的世界裏,他久久沒有回應。我的心逐漸下沉,胳膊也失落地垂下。
苦肉計也沒有用了啊……
手臂完全垂落之際,前方傳來重重“嘖”地一聲,下一瞬,我的手便被另一隻寬大的手掌握住。
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