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隱隱的告訴他,想要偷懶逃避是完全不可能的。
他不僅要留在顧家,還要把有點歪的男主扶正,讓他重拾對小保姆的愛……
“……”
懷酒有點頭疼,再一看時間,二十分鍾都快到了!!
他顧不得多想,一路小跑跑到餐廳,甚至沒來得及吹幹頭發。
顧應樓正在看日報,聽見動靜微微抬頭,一眼便望見穿著白色t恤的少年,微微喘著氣,衣服都歪歪扭扭,倉促地套在身上。
他皮膚雪白,兩頰帶著潮紅,柔軟的發絲上還垂著點點的水珠。水滴墜下,從雪白的下巴上一路滑進幽深的領口,留下一道淺淺的印跡。
顧應樓看了片刻,抖了抖報紙,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小少爺,怎麼不吹頭發呢?這樣會感冒的。”
張姨關切地說,“這裏有插頭,我給你找個吹風機吧,很快就好。”
“不用麻煩了。”
懷酒臉皮薄,稍微跑一會兒臉就微紅,看起來氣色好了許多,“夏天曬一會兒,你拿吹風機的功夫,頭發就已經幹了。”
張姨拗不過他,隻好用溫柔的目光望向顧應樓,“大少爺,你勸勸他。”
顧應樓專心致誌地看著自己的報紙,似乎沒有注意到兩個人的小小對話。
懷酒鬆了口氣,他現在不想和男主有過多的牽扯,“沒必要,奶奶都快下來了……”
他話音未落,顧應樓翻過一頁寬大的報紙,語氣淡淡,“餐桌邊用吹風機,像什麼話。”
懷酒微微一怔,還未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張姨已經歡天喜地地去拿了一條幹淨毛巾,覆在他的濕發上,疊起來按壓,擠去上麵的水珠。
她手法很輕柔,手掌的溫度隔著粗糙的毛巾傳遞過來,就像是小時候爸爸幫他擦幹頭發那樣。頭發上涼涼的水珠被帶走,好像周身那股鬱悶的濕氣也隨之離開了一般。
懷酒一顆慌亂的心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一條毛巾擦得濕透,顧老太太也下樓了。
她年紀不小,又是早上剛起床,大家沒立刻跟她報告早上的小事故。等她梳洗好,思路也清醒了,阿姨才小心翼翼、化大為小地把這件事給她講給她聽。
顧老太太果然嚇了一跳,擔憂地看著懷酒,“昨天夜裏下雨又打雷的,小酒是不是被嚇著了?”
懷酒搖了搖頭,他好歹也是個大男人,還不至於怕打雷和閃電。
“奶奶,我沒什麼事。”
他說,“就是昨晚做了噩夢。”
“小少爺平時睡眠可好了,做噩夢怕是昨晚打雷的原因。”
張姨笑了笑,“還好今天大少爺路過,聽見小少爺在裏麵又哭又鬧的,怕出事,趕緊通知了我們……平時也沒見大少爺這麼著急過。”
“……”
懷酒心裏一囧,心道自己什麼時候哭了?
還沒問出口,顧應樓突然咳了咳,“要遲到了。”
顧老太太微微一愣,和張阿姨相視一眼,眼角藏著心照不宣的笑意。
吃過早飯後,顧應樓按照約定,先送懷酒去上學。
兩個人走出大門,一輛黑白相間的超跑安安靜靜地停在草坪前,從整個超跑的正前方看去,就像是一個冷傲的男人眼睛微挑、嘴唇緊抿的不高興模樣。
在看見這輛車的瞬間,懷酒內心的鬱悶一掃而空,眼睛亮得發光,“柯尼塞格!”
愛車是男孩子的天性,懷酒也不例外。盡管家裏的條件買不起車,也並不妨礙他對汽車的向往。
他之前在報亭上蹭過一本關於車的雜誌,上麵有關於這輛超跑的詳細描述。
柯尼塞格是世界上頂級的手工超跑生產商,又有個別稱叫做幽靈車。它旗下的跑車和布加迪相當,據說價格都不低於兩千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