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親的生日。
沒想到一次就中獎了。
不過這樣也好,他本來還擔心家裏的情況靠媽一個人過不下去,現在多了一筆意外之財,也算是因禍得福。
“還要交稅呢,到手的估計能有四百萬。”
懷母滿臉都是喜氣,走過去握住女兒的手,感慨道,“四百萬也不少了,咱家能換個大點的房子。省吃儉用一點也能供你倆讀完大學了……”
小妹才不管什麼大學,她隻聽見家裏有錢,舉手歡呼,“媽,我要買裙子!我好久沒穿裙子了!我同學穿的都是一百多的裙子,還穿匡威的鞋子……”
“買買買,隻要穿我女兒身上好看,就買!”
小妹驚喜地叫了一聲,一下紮進了懷母的懷抱裏,小女兒不住地撒嬌。
這樣也好。
懷酒本來還擔心家裏的情況靠媽一個人過不下去,現在多了一筆意外之財,也算是因禍得福。
他露出一個笑容,半透明的指尖輕輕地抬起,穿過了母親的臉頰。
懷母像是感知到了什麼,下意識地扭頭,然而下一刻,剛才還歡聲笑語的母女倆就像是被火燒掉的灰,風一揚,就淺淺地散開了。
第32章 (禁盜)
懷酒被熱醒了。
他喘了口氣, 窗簾拉得嚴密厚實,眼前一片黑暗,那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是不是遇到什麼意外眼睛瞎了。
脖子上麵全是汗, 整個被窩都是潮濕的。身上也沉得厲害, 像座五指山似的牢牢地壓著。
懷酒點了小夜燈, 踹開被子仔細一看:草, 怪不得這麼重, 蓋著兩層冬天的大棉被,生怕捂不死他, 一看就出自顧應樓的手筆。
果然是個王八蛋,斯文敗類, 人麵獸心,沒有人性……
他腦海裏瞬間蹦出百八十個罵人的詞語, 又跑下床去衛生間澆了一臉水, 那股不知是夢境還是現實帶來的焦熱感總算被壓了下去。
有時候懷酒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這兩個夢,是不是現實映照進了夢境。上一次刮風下雨, 夢裏就帶著一把潮濕的水汽;這一次被窩裏燥熱,他就夢見了火。
懷酒又潑了一捧水,水珠沾在他的發梢都濕漉漉的,衛生間的燈光映得他臉色蒼白。
這到底是他臆想出來的夢,還是事實?
還沒等他仔細回想, 床頭的座機忽然叮鈴叮鈴地鬧了起來, 帶著一股誓不罷休的氣勢。
懷酒隻得折身回去接,“喂?”
“醒了?”
電話裏頭是顧應樓的聲音。
懷酒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都接電話了,你說我醒沒醒?”
顧應樓忽然笑了笑,“所以我打這通電話, 就是為了確認。”
懷酒:“???”
“醒了就下來吧,我在廚房等你。”
“啊?大半夜的去什麼廚——”
他還沒說完,顧應樓就已經掛了電話。
懷酒:“……”
狗東西,等爸爸來收拾你。
·
五分鍾後,懷酒換了一身舒適的睡衣,兩隻手揣在口袋裏,帶著誓死無畏的表情蹭進了小廚房。
顧應樓坐在小木桌前,正拿著一個湯勺舀餃子吃。餃子咬了一半,正好露出一點肉色的餡兒。
餃子皮是張姨自己擀的,皮薄餡多,鹹淡剛剛好,還是懷酒最喜歡的白菜豬肉味。
懷酒晚上吃的那麼點東西早在車上就吐了個幹淨,本來還不覺得餓,可是一看顧應樓吃這麼香,他的肚子也不知不覺地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