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洋洋地撐著下巴,等顧應樓用生菜包完肉,把手遞過來,他便像隻鬥勝了的小公雞是的,頭一點,把整塊肉都叼了過去,故意砸吧砸吧吃得很香。
“懷特助?懷特助?懷酒?”蘇念看他盯著鍋子發呆,很熱心地湊過去,“你要吃什麼?我湊得近,我幫你撈吧?要吃肉嗎?”
懷酒回過神來,擺了擺手,下意識地回答,“不不,肉夠了。我想吃點生菜來著……”
“生菜?這兒多得是呢。”蘇念看了看,撈了一大勺的生菜上來,熱情地堆到他麵前,“我都給你放這裏啦。”
懷酒不愛吃燙軟了的生菜,但是他更不願意拒絕蘇念的好意,“……好,謝謝。”
生菜放在冰涼的碟子裏,一會兒就轉了涼。
他象征性地吃了兩口,忽然響起出門前的一件事來,“對了蘇特助,我下午的時候想讓應樓一塊兒過來,不知道為什麼葉賢一直朝我使眼色,好像不是很願意讓他去似的……他們不是很好的朋友嗎?怎麼會……?”
蘇念看他一臉嚴肅,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沒想到他是想問這個。
她笑了笑,跟懷酒解釋,“你誤會了,他倆關係的確好,但是這種熱鬧的場合嘛……顧總他不來比較好,大家也會自在一點。”
懷酒:“???”
蘇念看他還是一臉迷茫,幹脆挑明了說:“你不覺得顧總很可怕嗎?像底層的員工不常見到他還好,我之前負責幫他處理一些事務,有時候一天下來顧總臉上都不帶笑的。而且他還有點強迫症——不,或者說完美主義,看不得員工衣服皺皺巴巴啊、或者說剛打印出來的文件皺了一點,都不行。你記得大門口左拐有個小房間嗎?”
懷酒想了想,好像是有,但是外麵沒有掛牌子,他也不知道那裏是幹什麼用的。
“那裏是熨衣間,是防止有些人坐公交做地鐵或者是私家車過來的時候,弄皺了衣服。”蘇念聳了聳肩,“現在你知道顧總有多變態了吧?反正……隻要他一來,氣氛就會很差,迎新會就會變成報告廳……”
懷酒:“???”
他仔細想了想,在家裏的時候顧應樓的確很喜歡穿著正裝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什麼的,而且平時懷酒還會吃點張姨做的小點心,或者是一些小水果,但是顧應樓除了正餐外,很少會吃一些消遣的小食品。
當然,之前讓他煮方便麵的那段經曆……也許是他腦子抽了風。
不過再怎麼苛刻,也不至於到讓人聞風喪膽這種地步吧?
葉賢剛和一圈部長碰完酒杯回來,聽到他們倆在聊天,順嘴問了一句,“你倆在聊什麼呢?”
蘇念吐了吐舌頭,“我們在聊顧總。懷酒問我為什麼不帶顧總玩哈哈。”
葉賢笑了,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後怕的樣子,“你別說,今天下午我真的特別擔心老顧一個點頭,說好,我和你一起去。他要是真的來,咱們就不是在這兒吃火鍋了,估計得去金鼎一起吃西餐,還是吃東西不出聲的那種。”
也許是下班時間,葉總為人又親和,很多人也跟著開玩笑,“顧總長得就是一副不可能和凡人一起吃大雜燴的模樣。”
“對對對,我記得有一次大項目的加班,加到晚上九點多,所有人都餓得不行了,我就下去買了些肯德基,拎著十幾個紙袋坐電梯了。沒想到一出門就看見了顧總,當時他看我的那眼神啊……反正就寫滿了這樣一句話:‘我的員工竟然會吃這種垃圾’。”
“我一看見顧總就感覺他隻能和西餐搭在一起,想象不出來他來吃火鍋的樣子。”有個小姑娘抖了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不行,一想到他我渾身都發麻,感覺下一秒就要回去重做預算了……”